车旁打电话的人突然弯腰侧身,往来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沐云的脸不期然地跃入了墨严的眼帘。是沐云,是他的车子出了故障。
墨严来不及多想,脑海中都是刚才看向自己的那张惨白的脸。墨严不由分说将车子停靠在沐云的车前面,快速下车向沐云跑了过来。
“沐沐,你怎么了?”墨严看见沐云的左手一只捂在腹部,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再看他被雨淋shi了的头发和惨白的脸,马上知道沐云不对劲。
“严?”沐云有些诧异墨严的突然出现。
两个只能将思念放在心底却不能相见的男人,因为突然看到对方的出现,那刹那的熟悉感,想扑都扑不灭。
墨严着急地扶住沐云,感觉他浑身散发着冰冷,手上传来微微的颤抖:“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肚子有点疼,本来想去附近药店买药吃的。车坏了。”沐云说话的手发出嘶嘶的忍痛声。
“你这还叫有点疼,我送你去医院。”墨严马上要搀着沐云上自己的车。
沐云扒开他的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沐云,你就那么不想见我?痛成这样了,你自己可以什么可以?快点,我送你去附近的医院。”感受到沐云拒他于千里之外,墨严莫名感到生气。
最后,墨严不顾沐云的推迟,架着他放到了自己的车后座上。一进车里,沐云便瘫倒在座位上,双手捂住肚子,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墨严从没见过沐云这样,心里又心疼又着急。将自己的大衣披盖在沐云的身上,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习惯性地用手抚上了沐云的脸颊。沐云却蓦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眼里饱含的愕然、爱而不能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都展露无疑。
墨严也被自己刚才熟稔的动作和沐云的眼神惊到,但是手已经贴在了沐云的脸上,也不好收得太突然,只是勉强掩饰道:“还好没发烧。”然后有些留恋地收回了手。
墨严把车开得飞快,知道附近就有一家医院,墨严只花了十五分钟便将沐云送到了医院的急诊室。
值班医生诊断沐云应该是急性盲肠炎,建议马上进行手术治疗。墨严一听要动手术,有些发蒙,他知道沐云最怕疼了。于是尝试问医生,能不能不动手术。但是谁都知道,医生的永远不会给你肯定回答,他只会将治疗方案的利弊告诉你,然后由你自己选择。
最后,在听了一轮医生的分析后,墨严的头脑开始清晰运转起来,也觉得做手术是比较合理有效的一种方法。但是他还不确定沐云愿不愿意,所以,转身进了病房去找沐云。
“动手术?为什么?”沐云捂着肚子,蜷曲着身体,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
墨严见状,恨不得自己帮他分担痛苦,伸出手摸向他的腹部,也管不了之前两人之间的隔阂了:“很痛是不是?医生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听医生的,否则到后面会更痛,而且炎症不消就会影响其他的器官。”
最后墨严好说歹说,总算答应了做手术。当护士拿给墨严签时,墨严看着那一项项手术风险告知条款竟然手有些发抖。无论何时,只要是事关沐云的,墨严就会加倍的情怯心怯。
手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墨严坐在手术室门口等。才刚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墨严这才想起:糟了,自己今天是要赶去试婚纱的,蓝心语和她妈妈早就等在婚纱店里了。
墨严抬头看看手术室的门头上亮着的灯,才接起电话。
“喂?喂?墨严,你怎么还不到?”墨严皱皱眉,电话里不是蓝心语的声音,好像是——“喂,我是心语的妈妈。”
“阿姨,你好!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情,我不能……”墨严尝试着解释。
“不管你有什么事情,墨严,你现在必须马上赶过来……快点,再不来就来不及了……”对面蓝妈妈的声音里明显的慌乱和着急。
“阿姨,你慢慢说,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心语突然觉得小腹痛,还流血了,我担心有流产的征兆……你赶紧过来送她去医院,快点!”
墨严一惊,也跟着着急起来:“流产?怎么会?好好,你们等着……”
墨严拔腿就要往外走的脚突然顿住,再次回头看向“手术中”那盏亮着的灯。纠结中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疾步往外跑去。
去到婚纱店的时候,蓝心语脸色不太好地躺在店里的沙发上,蓝妈妈一脸着急担忧地待旁边。
见到墨严进来,蓝心语哭着想要起来,被墨严安抚住。墨严问起事情的原由,蓝妈妈有些责怪地说:“心语见等你等了那么久都不来,别人哪对新人不是高高兴兴地一起来试婚纱的,就她孤孤单单地等你老半天。心情自然就不好了,这怀了孕的女人心情最是影响胎气的……”
墨严心里有些纳闷,蓝心语怀孕后哭的次数也不少了,前面三个月危险期都没问题,怎么现在都已经四个月了反而因为情绪不好就搞到流产的地步。
墨严环视了一圈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