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他观察了番没发现机关,多撤了几块瓦跳进去。
书墨香中裹着一种淡淡的甜香,藏书阁上一般都燃香驱虫防chao,但这香味实在有些不同寻常,用shi的衣袖掩住口鼻,在一丛丛书籍里寻找。
这里书少说也有几千册,这么找下去太浪费时间,他将乐府词曲的专门分为一类,发现有十多册都取名长歌,内容虽不一致,但字迹皆出自同一人。
以假乱真,到底哪一册才是真正的?总不能将这十多册都带走?
他来回翻了几遍,又仔细嗅了嗅,终于发现破绽。这么多部书,唯有一部封皮的纸、墨和书页里的纸、墨是相同的,这便说明除这本之外,其它的书的封皮都不是一次装帧好的。细辩之下还可发现那一本“长歌”二字,瘦筋姿媚,飘逸流畅,其它封皮上笔意略滞,飘逸不足。
认定是那本,准备回去,起身才发觉整个腿都麻了,心里一警,撩开裤角,只见膝盖以下半条腿都呈黑紫色。
猛然想起上楼时腿上的痛,原来园里的植物有毒。
景致毕竟是景致,处变不惊,并指为剑,顺着肌肤的纹理划了道深深的口子,沿着肝胆肾脾等经络将毒ye一一逼出,腿上仍没有知觉。
他看看天色,已经四更天了,再过一会秦桧就要上朝了,府上人都醒了,怕是不好走。
撕了衣袂包扎好腿伤,忽听屋顶有人道:“有人潜进书楼!”
景致推开窗户,见巡逻的人都往这边靠过,从对面窗户跳出再掩上,不敢冒然入园,见二楼窗户微开跳了进去。
却是一间卧室,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进入帐中掐住那人脖子,捂上嘴。那人从睡梦中惊醒,挣扎了几下就理智的不动了。
护卫已经赶到门外,问,“公子,有人闯进藏书楼,您还好吗?”
景致手移到他脖子上,只要他说错一个字,那双手便能立时扭断他的脖子。
“公子,你还好吗?有刺客潜进来,再不出声我们就进去了!”
漆黑的屋子里,男子的眼神竟十分清亮,有些似曾相识,正疑惑间,听他打了个呵欠,“唔……什么事?大半夜的你们吵什么?”
景致闻言顿时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听见准备冲进来的人停下了,“有刺客潜进藏书楼,公子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他含糊道:“没有。”
“是!我等告退。”
景致尴尬的抽回手,原来帐里的,竟是苏青拟。他怎么会在相府?还住在这么重要的湖心亭里?
不等他想明白,又有脚步声传来,还不止一个人。
苏青拟显然也听到了,拉开衣柜,“进来!”
景致哪里听他的,一跃上了屋梁,门已被推开,一个男人三两步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的侍女,见他好好的站着,舒了口气,“没事吧?”
苏青拟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见侍女要点上灯,道:“别点太亮了,刺眼。”
男人挥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拥着他到帐内,“小心别冻着。”为他掖好被子,“天还早,再睡一会儿。——怎么有股血腥味?”
苏青拟愣了下,随即漫不经心地道:“哦,刚才做了恶梦,心手掐破了。”说着张开手,果然血淋淋的。
男人痛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擦去他掌心的血迹,涂上药。
苏青拟不动声色的从他掌心移开,“你不去上朝?”
景致明白此人的身份了,——秦桧!他和秦桧竟然是这种关系!?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替了理着发鬓,声音温柔似水。
苏青拟也没反对,很快呼吸便均匀了下来,秦桧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才离开。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瞟了眼屋梁。
待秦桧走远了,景致才跳下来。
苏青拟撑起身子,昏暗的灯光照在他单薄的肩骨上,犹为寂寥冷峭,“你都看到了?”
景致不置声。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们很可笑?和我这等jian臣的脔宠谈民族大义,嗯?”
“是么。”景致深深地看他眼,越窗而出。
苏青拟怔怔地看着窗外良久,忽然勾唇,凉凉起笑起来。
隔日苏青拟刚回杏花楼,景致就闯了进来,他正在换衣服,衣襟敞开露出颀长的颈,削瘦的肩膀,以及Jing致地锁骨。
两人皆愣了下,随及景致别开眼,将和递给他。
苏青拟没想到他真拿到了,系上衣带,冷淡地道:“既便如此,我也不会随你去川陕,休要纠缠。”
“你必须去!”
苏青拟冷笑,“舒南都没说动我,你觉得你行吗?”摔袖而去,忽然被景致点住xue道,整个人都僵住了。
景致淡然道:“说不动你,却强迫得了你。”
“你!……”苏青拟何尝被人如此对待过,怒不可遏,“这就是江南青衣景致的作为?便不怕江湖人耻笑?”
景致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