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以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值得我去恨。”
“是我害你失忆。”叶南卿说,“你不会水,我将你推下了船。所以你该恨我。”
云辛愣了愣,突然想起那日凉亭中,叶南卿的那句对不起,原来其实是为这。但是对于这个真相,他心里却没有太特别的感觉,起码没有太强烈的恨意。
“就这?”云辛又问。
“不止……”叶南卿望着云辛,他下定了决心,“还有……”
“好了。”云辛突然打断了叶南卿的话,他莫名的对叶南卿将要出口的话有了丝恐惧,他挣扎着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不要一下子都告诉我,下次……下次再告诉我。”
“不要再来了,云辛。”叶南卿仍旧坐在榻上,他摇头,“过去的事情,季影寒知道,未门的其他人应该也知道,你让他们告诉你就好,不要再来叶府,也不要再见我。我告诉你的,也未必会都是真的,不要相信。”
云辛停住离开的脚步,他转过身,叶南卿低垂着头,他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他却感觉的到他的筋疲力尽。
“不。”云辛说,“我只想听你告诉我。信不信,由我自己选择。”
云辛离开,叶南卿在榻上坐了良久,一直到夕阳落下去。
门外传来叩门声。
“谁?”叶南卿问。
“少爷,晚饭好了,给您端来书房吗?”是蕖桃的声音。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叶南卿回答。
门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那送些点心过来,您晚些时候或者饿了……”
“好。”叶南卿不想蕖桃为难。
不多时,门被打开,蕖桃端着几碟小点心进来,安安静静的放下便退出去。
“蕖桃。”叶南卿叫住她。
“少爷。”蕖桃站在门口应了。
“告诉门口的小厮,如果云辛再来,就直接告诉他,我不会见他,不用再通报了。”光线昏暗的书房里,叶南卿的脸隐在Yin影里。
蕖桃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一眼,只顾慌忙的点了头:“是,奴婢记下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叶南卿疲惫的闭上了双眼,斜倚在榻上。
他没有想到,几次没有忍耐住的相见既然轻而易举的引起了云辛的怀疑。他已经不能再见他,他不想见到他知道所有真相以后痛苦的样子。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云辛告诉他真相时的痛苦与恨意,他就会觉得毛骨悚然。
也许他真的不该再去招惹云辛。
也许他真的应该就这样消失在云辛的记忆力,就好像从未存在一样。
也许这样,云辛就不会太过痛苦。
☆、第五十二章 突变
从青原去往古水镇的渡船上,季影寒与玄冽二人站在船尾,凭栏听着船只行过划开水面的声音。这声音划过两人心上,不断提醒着他们已经离古水镇越来越近,近到仅剩一夜的路程。
两人相对无言,这段时间以来,沉默总代替了太多。
今夜月朗星明,微风从二人身旁转过,背后不远处,甲板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船客,或喝酒或谈天。
“影寒,再为我抚一遍好吗?”最后,玄冽打破了这片沉默。
季影寒转过头,淡如天水的眸子映着星月,他点头:“好。”
渡船船舱的房间比较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吃饭用的不大的圆桌以及两个凳子以外空无一物。季影寒从床边取了琴,打开包裹净过手在窗前席地而坐,将琴放于膝头。
悬于琴弦之上的手指轻动,泠泠琴音似水流出。玄冽坐在季影寒面前,专注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指在琴上起舞,看着他神情专注温柔,看着他的白衣衣袖一次次扫过膝头,看着他的黑发随着抚琴的动作轻轻摇晃。
恍惚间,玄冽心中钝痛。
玄冽想,季影寒便是他此生的劫。他因琴音而遇到他,因琴音而心疼他,因琴音而懂得他。他慢慢的靠近他,走近他,他幸而未与他错过,也幸而能与他携手。他不后悔和他在一起,不后悔任他给自己带上感情的枷锁。但是他却恐惧,他恐惧前方无法预测的路,他恐惧瞬息万变的命数。
这些皆来自于那些他无法掌控但却早已注定的命运。
窗外那弯如刀的下玄月已经升到了夜空正中央,衬得周围的星星清澈透亮。渡船上的船客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只剩这一间屋子里烛色明亮曲音婉转。所幸没有人来打扰,季影寒的手指缠绵在琴弦之上,流连忘我。
突然,船身一记剧烈的摇晃,打断了这片平静。季影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拨动琴弦的手指失了控,琴音尖锐拔起,骤停。
“影寒!”玄冽赶忙伸手扶住了险些歪倒的季影寒。
季影寒顺着玄冽的动作稳了稳,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玄冽站起身,顺着窗户朝外观望,不少人瞬间跑到了甲板之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