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心里十分痛苦,他说:“也许你会后悔。”
云辛微怔,笑了:“哪怕后悔,我也要拿回属于我的记忆。”
陆英看着云辛,他想不通,为何云辛要这样执着于叶南卿,哪怕受了那样重的伤害,哪怕已经彻底忘记了,但却仍旧执着于他。也许这就是“情”,师傅曾说过,这世上最奇特的药石也莫过于“情”,无色无味无形,却能瞬间让人康复,也能瞬间致人死地。他在给叶南卿看病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恐怕就是因“情”伤身,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叶南卿的那味药,竟然就是小师叔。
傍晚十分,陆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面前的一箱药材发呆。
野山参,冬虫夏草,鹿茸,灵芝,沉香,羚羊角……
全部都是上好的珍贵药材,整整一箱,全部来自于叶府。这是叶南卿给云辛的,却只是悄悄的派人送到了他手里。用心已经不言而喻。
陆英深叹一口气,也许叶南卿与小师叔真的是命中注定。也许老天爷让小师叔遇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为了借自己的手,将他再送回到叶南卿的身边。而自己至始至终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第二日一早,陆英向云辛辞行。
“你不是说,你和你师傅之间的约定是必须治好别人治不好的百位病人才可回谷吗?现在回去……”云辛皱了皱眉头,觉得陆英此行太过仓促。
“无妨,约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是为了小师叔,师傅又怎会责罚我。”陆英笑道,“何况我出来颇多时日,师傅他老人家一人在谷里我也甚为担心,也正好趁此时机回去探望。”
云辛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点头:“也好。替我……向你师傅问好,若有机会,我会亲自去拜见。”
“我会帮小师叔带到。”陆英在朝云辛作了一揖,“陆英就此别过。”
“我送你。”
云辛送陆英到门口,小厮将马牵过来,陆英又转过身,眼中有些依依不舍:“小师叔要注意身体,多加保重。”
“我知道了。”云辛点点头,“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不必急于一时。”
“陆英记下了。”陆英上马,又朝着云辛拱了拱手,牵过马缰,调转马头离开。
他起初慢慢前行,还能感觉到背后云辛投在他身上的眼光。不多时,他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再回头,千羽楼已经隐进了那一众的亭台楼阁中,化成了虚幻的影子。
而千羽楼门前那道身影,却深深的刻在了心中,再抹不去。
他其实骗了他,他和师傅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个医好百人才可回谷的约定。
真正的约定是,他此生只有一次出谷的机会,一旦回去就再不能离开,只能在谷里孤独终老,如师傅一般。而这个约定,是他在师傅面前发过誓的。
而如今,他决定回去了,决定回去接受那漫无天日的孤独终老。
师傅当年曾为一人反叛师门残掉双腿,最后只能隐姓埋名在鸠言山谷中孤独过活。但师傅说他从未后悔过,即使那个人从不知道他曾经为他做过那么多。
他想他也不会后悔,即使是为了一个想要记起叶南卿的姚云辛。
☆、第五十章 来世
烟波浩渺的陵江,水色潋滟月光轻柔。季影寒立在船头迎着星辰听脚下的波涛声,一声声温柔的如同孩童梦中娘亲催眠的曲调。玄冽从后而来,站在他旁边,他将长箫置于唇边,吹奏一曲,和着悠悠的波涛荡向远方。
季影寒听得入迷,他微眯了眼睛,嘴角翘起。
一曲终了,玄冽将长箫从唇边拿下,他一手环上季影寒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略一低头,吻那双在月光下莹莹发亮的唇。季影寒抬臂勾住玄冽的脖子,坦然接受。
“船夫睡了。”玄冽在季影寒耳边说。
季影寒挑了挑眉,装作不解:“那又怎样?”
玄冽嗤笑一声,轻咬一口在季影寒的耳垂上:“你说怎样?”
季影寒浑身一颤,面上一红,转身道:“我们回房间。”
玄冽跟在身后笑得无不得意。
他们这次搭的是一艘货船,船上除他们之外只有一名老船夫和两名押货的工人。这船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古水镇数日的青原,季影寒和玄冽打算到达青原之后再换乘渡船去往古水镇。
因为是货船,也不过只有一间像样的房间,长期行船的船夫船工都习惯了睡在货仓,而季影寒与玄冽是客,且又给了不少的银两,这唯一的一间房间,自然就给了他们。
进入房间玄冽插上了门栓,他将季影寒轻轻推到在床榻之上,一边低头吻着他的唇一边解开他的发带,青丝铺满枕上,玄冽轻吻季影寒的发,手指划过他的脖子一路向下。
季影寒轻颤,他的皮肤随着玄冽的手指惊起片片寒粒,玄冽的一只手摸进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的解着他的衣带,他抬起胳膊,环上玄冽的脖子。
玄冽抬头,深深凝视了季影寒一眼,拉住他衣襟的双手轻轻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