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婢是我家的逃奴!你少管闲事!”
是家奴啊,和自己身份一样……于拾不禁同病相怜,“就算她是你家逃奴,也不该这么粗暴啊。”
少女哭喊:“什么逃奴!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只是来赶集,他们就要抢我回家!”
江祥煦向来嫉恶如仇,听得怒火中烧,打掉那些大汉拉扯少女的手,厉声问:“你们说她是逃奴,有何凭据?卖身契拿出来!”
那几个大汉恼羞成怒,为首的大汉举起拳头在江面前晃了晃,“臭小子!管什么闲事?想挨揍不……”那个“成”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江祥煦刁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一按,当即把他手臂反剪、压跪在地,发出杀猪般的痛叫:“住手!轻点儿!轻点儿!”
其余大汉见状,一齐扑了上来,江祥煦三下两下就把他们一个个全打翻在地,两个随从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这场人数悬殊的打斗就已经结束。
于拾看得两眼放光、钦佩不已,江祥煦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强壮,而且还是养尊处优的皇族殿下,怎么人家就这么厉害呢?
大汉们狼狈退走,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被救的少女感激涕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多谢恩公搭救,小女子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江祥煦赶忙用手相搀,“不必多礼,快起……”猛然掌心一痛,他还来不及抽手查看就失去了意识。于拾看见江祥煦的身子晃了一下,正想扶他,鼻子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冷,好象浸在冰水中一样。于拾动了动身子,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真的躺在水里!淡淡的晨曦照着岸上的青草红花绿树,这里是田野中的一条小溪,远远的可以看到一条官道如线,上面的车马、行人如豆点般小。
身旁躺着江祥煦带出来的两个随从,但左瞧右看,偏偏独独不见江祥煦本人。于拾心慌意乱的推了推那两个随从,赫然发现他们身体僵硬、四肢冰冷、面色发乌,竟然已经是两具死尸!
于拾大叫一声,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跑到岸上,春日清晨的风吹在他shi淋淋的身上,冷得刺骨,于拾边冻得直打哆嗦边四处寻找,连根本藏不住人的矮灌木丛都翻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世子殿下的影子。
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无奈地放弃寻找,走到官道上拦了辆往城里运木料的马车,得知这里是清州城郊,而现在已经是他和江祥煦逛集的第二天。离城路远,他实在无力自行走回去,只得哀求车夫搭载他进城,车夫看他可怜,答应把他带到城门。
大老远于拾就看见城门口有不少盔甲明亮的兵将们盘查来往行人,他迟钝的脑袋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等到车被士兵拦住查问他才晓得昨晚江祥明因为江祥煦失踪,连夜封了四门,并派出军队分八个方向往下找。
于拾听得目瞪口呆,赶紧表明身份,随即就一身shi淋淋地被兵士们用军马快递到江祥明面前。
江祥明在书房里听完于拾的述说,“啪”地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他脸上,把他的头打得偏向一边,随后又是无数个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脸颊迅速肿了起来,江祥明的怒吼声在嗡嗡的耳鸣中响着,“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和我哥哥走在一起!你都给我当耳旁风!现在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于拾跪在地上,又冷又饿又累,虽然知道江祥明是迁怒,却不敢吭声,更不敢抬头。
江祥明看见他这副逆来顺受的窝囊样更加火大,暴怒地提起于拾的身子正要再打,旁边有人拦住了他冷然道:“你就算打死他也没用,何必拿一个下人出气?”
江祥明冷眼回视他,“什么时候堂堂的黑行会首也有慈悲心了?我哥哥人不见了,你不着急?”
那人声音一沉,“你怎知我不着急?官面上你已封锁四城、派兵搜索;黑道里我也命令所有的人一有一消息立刻报来,我除了在这里等消息外,还能干什么?”
江祥明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表情虽然一直冷如冰霜,垂在身侧的十指却在不住地发抖。
那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发抖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苦笑:“如果不是有你陪我一起着急,说不定我已经象疯子一样冲到大街上乱找乱撞了。”
江祥明愣了半刻,火气不知不觉地消了下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冷酷如你,竟然也有如此心慌失措的时候!”
那人喃喃道:“象我这种人,有了这种弱点简直是自己找死!说实话,当我发现自己竟对你哥哥在意得过分时,甚至动过杀了他以绝后患的念头,但无论如何就是下不了手,也只能认了……”
江祥明垂下头,看着脚下shi淋淋蜷成一团的于拾,得知于拾和哥哥一齐出门失踪时他心里忽然升起巨大恐惧的心情,而见到于拾平安无事,他是既安心又恼怒,安心于拾毫发无伤,却恼怒于拾竟又与哥哥外出、还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聪明如他当然明白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为了排斥这种心理,他才更对于拾粗暴责打。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他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