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砸下来的冲击也能将周围特意摆放得不稳的废旧集装箱和钢材推倒,将秦优活活埋在底下。
当听到这些的时候,贝静妮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后怕,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竟然会有人这样周密地去布置杀害秦优,究竟,会是谁,有这样狠毒绝决的目的?
秦优虽然已经开始走红,可是他除了工作需要一向都很少和圈内的其他人接触,也许暗里会有不少人眼红嫉妒,可是就算是和童珂,也没有结下那样深刻的仇恨,贝静妮最后所能想到的人就是梁邵庭,除了他,还会有谁能够有那种心机和能力去做下这样的事?
可是,在冲动过后,她冷静下来仔细再想,便明白梁邵庭确实没有什么动机和必要去这样花费心思地去对付秦优,何况以梁邵庭的性格和一向的手段,就算他想要一个人消失,也只会做得更加隐秘和悄无声息。
听见贝静妮的低语和若有所思的表情,梁邵庭蓦地有些明了为什么贝静妮刚才会那样怒气冲冲地闯到他的办公室来。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最近那些传闻贝静妮和一个新模特亲密暧昧的事情。对那个叫秦优的少年,他比起贝静妮还要了解清楚得更多。
因为,所有和秦优相关的资料背景,都是梁墨琰叫他去私下调查的。
对于那个少年的行事和心机,梁邵庭不得不承认连自己也有些猜不透,不过他却知道,在外界误以为的这段绯闻关系中,那些人,包括贝静妮,都有些一厢情愿了。
贝静妮的确是聪慧,不过,她始终都是一个女人,当面对感情的时候,女人永远都是远远比自己所要以为的还要单纯幼稚。她们任性地固执己见地一昧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一面,往往丢失了冷静理智却不自知。
贝静妮眼里的秦优就好像是最理想的情人,俊美优雅、温柔体贴,他的年轻、他远远不如她的财富和地位,他目前的工作和前途对她的依仗,都叫她迷恋之余又对他心生怜爱,油然而生地想要去给予,想要去宠爱,恨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他的面前,来去讨得他的欢心。
然而秦优却显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只执着于他光明的那一面,永远也看不清那双冷淡安静的眼睛里藏着的深沉。
梁邵庭觉得有趣,缓缓露出一笑,原来,就算是Jing明能干如贝静妮,也始终难免爱得盲目。
“让我来猜一猜,你之所以这么急冲冲地跑到我这里来,是因为……”梁邵庭轻笑着走上前,俯下身在贝静妮耳边小小声道,“你的那个小情人吗?”
贝静妮侧眼冷冷看着他。
“你刚才那样地质问,难道——”梁邵庭扬扬眉毛,迎上贝静妮的目光,“是他出了什么事?”
“既然与你无关,那你又何必知道太多。”贝静妮微抬起下颌,漠然地道。
“啧啧,身为你的丈夫,难道我不应该适当地表示一下关心?”梁邵庭若有其事地摇头轻叹。
贝静妮冷哼一声,讽刺地笑道:“谢谢,不需要。”继而面色一凝,直直盯着梁邵庭,语气含了几分警告,“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还是要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彼此的生活各不相干。——秦优的事,不用你插手,当然,最好这件事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不然……”
“不然怎样?”梁邵庭似笑非笑地望入贝静妮的眼底,可是唇边却是泛起一丝冷笑,附在贝静妮耳旁轻声道,“不要试图威胁我。——如果我想动他,你以为我会让你找到机会像现在这样质问我?……你将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可是,他现在真正是谁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闻言,贝静妮蓦地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她冷声一笑,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临走前,她侧过头对站在原地的梁邵庭道:“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这样真的没事?”梁墨琰两手抱臂斜倚在游艇的船舷上,望向秦优那缠着纱布吊在脖子上的右手臂。
秦优笑笑,抬起那受伤的手臂轻轻扬了扬,淡然地道:“没有伤到筋骨,之所以绑成这样,是因为不想让手臂的活动太过于牵扯到伤口。”
“以后要多当心一点。”梁墨琰微微蹙眉,看见他受伤,心底着实有种不愉快的感觉。
“只是一个意外而已。”秦优浅浅地勾起唇角。
距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当时在现场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钢筋铁条不可能会无端端地从半空中掉下来,只不过出了这样一件事,影响可大可小,所以对外都统一口径地解释那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值得庆幸的是,当时那个人想要将他引入死角,可是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不然,走进那里,就算不被砸死也是要被倒塌的钢板和集装箱活埋,下场也是一样。
那个人一跑,他就跟着冲了出去,周围到处都是遮挡视线的堆叠物,如果乱闯也是死路一条,那个人能亲自将他领进那里,自然是会给自己留条安全的退路,不可能也一起跟着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