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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周晋珩又笑不起来了。眼看跨入年末,离半年时限越来越近,虽说易晖表面上已经软化,可他还不确定易晖到底怎么想,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呢,还是……
他也不敢问,想着能多拖一天就多努力一天,万一哪天运气好戳到易晖心窝子上,就能把人留下了呢?
他不知道以前那个易晖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在时过境迁的现在故技重施肯定没用。周晋珩暗自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易晖发消息,说今晚要晚点回去,让他自己吃饭。
最近偶尔会给易晖发短信,都是汇报一些他认为有必要的事,虽然从未得到过回复,但易晖至少没有反对,也没有拉黑他。
所以这次周晋珩也没期待得到回复,半个小时后,他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一个数字“3”时,愣了好一会儿,反复看几遍,才确定是易晖回复的短信。
(中)
天色已暗,城郊的青黛山附近,厢式货车堵在路口,一条堆了许多废弃家具的狭窄巷道里,易晖和唐文熙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背靠背坐在地上。
面前一共有三个壮汉,一个在巷口修车,另外两个一人持刀一人拿棍,坐在小马扎上借着外头的路灯光盯着他俩。
易晖的脑袋还有点晕,只记得他和唐文熙从nai茶店出来,拐个弯准备去乘公交,猝不及防被从身后袭击,醒来就在这儿了。
唐文熙比他醒得早,偷摸挣扎半天也没能把易晖腕上的绳子解开,只好放弃,把他握在手心的手机抽了出来,悄悄藏在屁股底下。
刚藏好,手机就震了一下,怕声音传出去,唐文熙没话找话:“抽烟吗二位大哥?”
两人中瘦一点的那个把手电打到他身上:“我警告你别耍滑头,本来要抓的也不是你,少说两句还能留你个活口。”
易晖心中一凛,刚才他就在猜这伙人是冲他来的,果然不错,唐文熙只是倒霉被顺道一起抓来。
他用尚且能活动的几根手指去戳唐文熙的胳膊,让他少说两句。不知他是没接受到讯号还是理解错了,还说个不停:“我身上带着一包好烟呢,二位大哥不想抽,能帮我点一根不?第一次碰到打劫的,都快吓尿了。”
叉着腿坐在那儿的胖子嗤嗤笑了起来,转动刀柄,流过刀锋的光刺得人眼痛:“打劫?你就这么看不起哥几个?”
周遭光线昏暗,这两人又背光坐着,易晖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心中越发觉得事情不妙,歹徒若是蒙面还好,不做伪装就让人觉得他们根本不怕,因为没打算留活口。
不过这几人看着也不像穷凶极恶的亡命匪徒,至少经验不怎么丰富,出来绑人车还能坏在半道上,他一个傻子都知道要速战速决,越拖留下的痕迹就越多,成功的概率也越低。
易晖强作镇定:“那你们把我们弄来干什么?”
那胖子说:“受人之托,给你点教训。”
易晖还没来得及问,唐文熙抢在前头扬声道:“那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这朋友最是善良和气,从没有得罪过人。”
瘦子从口袋里掏出照片比对了下:“分明就是你,叫江一晖对吧?”
易晖一愣,随后想了想,心里便有数了:“托你们整我的是个画画的,对吗?”
胖子但笑不语,无异于默认。
唐文熙也想起来了:“是去年碰瓷你抄袭的那个?靠,太下作了吧,你都好心放过他了,他居然倒打一耙?”
易晖只觉得心凉。那件事当时全由周晋珩处理,除了那些评论,他没有受到其他任何伤害,这会儿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人心险恶。
那边车还没修好,胖子便有空跟他们废话两句:“你自己得罪谁自己不清楚?”说着扬下巴冲瘦子道,“不止一个吧?”
瘦子歪着嘴笑:“本来只说给点教训,临了又来个人,说要加码,我们一寻思,跑一趟拿两份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易晖稀里糊涂没听懂,唐文熙又“靠”了一声,用肩膀碰他:“你还得罪谁了?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易晖平时很宅,人际关系简单到认识的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顺着这点线索稍一思考,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难道是方……
“大哥,您看都到这儿了,就把这俩人的名字告诉我们呗,我们死也好做个明白鬼。”唐文熙道。
瘦子拿着棍子在掌心里敲:“干咱们这行也有规矩,再说你又不是……”
话说一半,巷口传来声音:“你们快来个人看看,这引擎是不是也坏了?”
胖子站起来,拎着刀骂骂咧咧地走过去:“要你有什么用,一个破车修半天都没好,幸好这地儿偏僻没人,不然老子刚出来就要被你们俩再坑进去。”
“嘿,老大。”胖子走远了,唐文熙冲坐在原地的瘦子道,“老大您真不抽烟吗?我这口袋里藏着包进口烟呢,跟您打个商量,您抽了这烟就把我随便丢哪儿呗,本来也不关我啥事啊对不对?”
那瘦子一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