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以为自己被需要、被喜欢、被重视,想要去千百倍的回报人家,但最后他的一厢情愿,总归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没有人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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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萧蘅从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喘着粗气,心脏猛烈收缩,甚至连手脚都变得冰凉。
他梦见顾昭雨……被袭击了。倒在地上无知无觉,血ye汩汩地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他的面色变得比纸还要白。
他再也没法入睡,打开台灯坐了起来。他环视整间卧室,顾昭雨生活过的痕迹还非常鲜明的留着,这对他这种有强迫症的人来说,几乎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事情:床凳上扔着换下来的裤子和皮带,衣柜的门还半开着,他喜欢睡得那一侧的床头柜上零零散散地扔着一本书、一个充电器、还有一台PSP游戏机,长时间没有人充电,已经打不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保存着顾昭雨生活的痕迹,不肯改变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多留住一点。
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关上了台灯。黑暗中似乎孕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顾昭雨还躺在他身边,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碰到他。
他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夏日傍晚:有风温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他轻轻地歪了歪头,靠在了那个少年的胳膊上。他的面具不透气,脸颊滚烫的温度很久也无法散去。他不敢张口,他的心跳得很快,他怕一开口,心就蹦出去了。
他听见那个人很温和的声音:“你明天还会来的,对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张开细瘦的胳膊,抱住了那个人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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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两颗孤单的行星短暂地彼此靠近,又迅速地分开,沿着各自的轨道渐行渐远。
第一百二十八章
顾影后的五十岁生日派对,即使在五年之后,也仍旧有人津津乐道。
没有选在酒店、庄园这些常见的地方,而是由专门的室内装潢团队一大早将位于市中心巨大的顶层公寓重新装潢布置,在凸显纸醉金迷的二十年代气息之外,空运自欧洲的几十万朵绣球花把整个场地点缀的美不胜收。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来自她亲生儿子的用心安排——顾影后五十岁了,虽然身边仍然不缺追求者,但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一个年轻英俊、又肯花心思满足母亲愿望的儿子可以说比任何情人都要惹人艳羡。
之所以把派对场所设置在自己家,据说是因为从来不庆祝生日的顾影后这次也仅仅是想“和亲密的朋友分享快乐”而已,是不是又温馨,又浪漫,还花心思?尽管如此,亲密不亲密的朋友熟人齐聚一堂,场面很快就变成了老姐妹死对头们争奇斗艳的场所,女明星多的场合向来如此,不值得大惊小怪。
顾昭雨要自闭了。
他从下午开始就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顾影后的造型团队为了凸显他英俊成熟、风度翩翩的一面,把他的头发重新染成了棕色,他穿着那身白色燕尾服,胸口还佩戴着和顾影后成对的钻石胸针,整个人就像个从十三四岁少女梦境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可他偏偏要在这种场合扮演“壁花男孩”,他已经快崩溃了。
他已经意识到:他现在就是顾影后身边最大的一块人形珠宝,就和那些昂贵的项链手镯钻戒没有不同,都是用来让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他需要扮演一个完美的儿子,一个符合所有母亲想象的理想符号,体贴、强大、百依百顺——女人对男人的要求从十五岁到五十岁,甚至到八十五岁,都不会有太大出入,少不更事时要求父亲,年老了要求儿子,中间留出四十多年的时间要求伴侣,但总归是万变不离其宗。
顾影后已经事先给他画下了行为规范守则:要喊“妈”,要得体微笑,要谈吐优雅不许骂人,要每隔三十分钟关心她一次……顾昭雨给艺人的营业台本也没有这么具体,顾影后连他微笑的弧度都有要求,不能太过,显得虚伪,也不能太轻,像皮笑rou不笑。
中老年妇女的点顾影后是真的很清楚!顾昭雨一边营业微笑,一边听着人们对着顾影后夸奖他。他随手拦下一位侍者,取了一杯香槟。一晃眼的功夫,似乎看到萧蘅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可是再定睛去看,却又不见踪影。
他只能苦笑,感觉自己中毒了,双手被捆住,正在往下沉,而且他完完全全,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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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蘅放下托盘,拉了拉领口——侍者的领结太紧了,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完全看不出是那个业内瞩目的小鲜rou了,头上戴着土土的假发,鼻梁上架着厚重的眼镜,下巴还用化妆的油泥多捏出来了一块,前一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