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杰拉德摇了摇头,抓住我放在他头顶上的手,拉到怀里后就没打算再松开,“来这里之前休息过了,我可以不睡觉。”
“的确,你的身体机能状态实在是好得惊人,每次活动所需要的能量也相当少,就算连续两三天不怎么休息也没关系。”我笑着这么说,停顿了一下后,又道:“不过在队员们将今天的行动总结完毕之后,还是去睡一会儿吧,我们之后几天说不定还会遇见很多无法预知的苦难和险境,你可是我们中间最能挽救局面的人,可别在打架的时候打瞌睡。”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杰拉德还是相当认真地回答了我:“遇见敌人的时候,我就算觉得困也不会影响到行动……身体好像会自动调整状态,只是过后会有点累。”
“算是感染上hlm病毒之后,肾上腺素的一种反应吧。”我略点了下头,“我记得之前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和其他人一起针对这方面展开过研究,但是由于没办法在感染者身上测试,所以之后也没能得出什么可靠的结论。”
“为什么没办法测试?”
“因为能使你们的情绪产生变化的情况相当少,感染者们一般都会保持毫无情绪波动的状态,一旦产生情绪就会直接濒临爆发,直到最后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我对他慢慢解释道,“你的思维清醒,也能自己控制情绪,是所有感染者中的一个特例,所以才能在我的引导下理解你所产生的每一种情绪和表达它们的方式。”
“……莱欧蒂尔。”
“嗯?”
“我有一个问题。”杰拉德抓着我的手,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整个人都靠在了树干上。反正他现在身上穿着围剿队做工最Jing良的一套行动服,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虫类或者病菌悄无声息地爬到他身上。
“问吧。”
杰拉德看了看营地那边的队员们,又将目光转回我身上,犹豫了几秒,才问:“尼约说,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愣了一下,反问道。
“故意单独一个人照顾我,后来还把我带回家,所以我顺其自然爱上你非常合理——这是他的原话。”杰拉德用缓慢而不太确定的语气向我解释完,又没怎么犹豫地补充了一句:“我爱你。”
我先是为他突如其来却又无比真挚的表白而感到惊愣,反应过来后才重新微笑起来,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抚摸了几下他的脸颊和下颚,注视着他的眼睛回应道:“我也爱你。”
大概是晚上的雾气重了些,或者营地里的光线太过柔和,我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眼神里一层浅薄的亮光和毫不掩饰的愉悦。他甚至难得地再次笑了起来,用嘴唇在我褪去了手套的掌心里磨蹭了几下,仿佛又变回了许久以前那个刚刚与我熟悉起来的样子,懵懂而又依赖地对我做出这些亲昵的动作。
我感到思绪恍惚起来,也顾不上依旧还在不远处营地中休息探讨着的那些队员,附过身亲吻住了他,扶在他脸侧的手也同时用了些力,让他能稍微抬起头来配合我加深这个温柔而又浓烈的吻。
放开他的时候,我甚至还为他嘴唇上逐渐远离了我的温度而感到有些惋惜,但碍于现在的环境和时间,也只能在他的腰背上轻柔地抚摸了几下,算是对我自己的一种安慰。不过我依旧没有离得太远,也没有收回被他紧紧抓在怀里的手。
“尼约对你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已经对你心怀不轨,离开研究所也是因为居心叵测的行为?”我一边捏着他的拇指轻轻揉动着,一边浅笑着问,“他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
杰拉德回忆了一下,说:“笑得很开心。”
我哼笑了一声,依旧保持着好心情,又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还说,我现在非常健康,体力也很好,可以顺从心意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个遍。”杰拉德一件件事地清点道,“还说你是在故作矜持,内心里和每个正常男人都一样,只是碍于我的Jing神状态不好下手而已……什么方面不好下手?”
我感到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稍带了一些揶揄,“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不太清楚。”杰拉德相当诚实地摇着头说,“我问过尼约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以后有机会的话,直接问你比较好。所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他大概是不要命了。”我温和地笑着,用不太听得出来深层含义的语气对他说道,“你放心,这次行动结束,如果我们都能平安地返回基地的话……我再慢慢向你解释之前那些话实际上的含义,你完全可以身体力行地好好理解一下。”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嘉利米维尔正从营地那边走过来,大概是走到我们身边时刚好听见了最后几句话,于是直接啧了一声,语气不善地说:“你的思想观念是在泥水里滚了一圈么?”
“只是接受了你那位亲爱的尼约小朋友的洗礼而已。”我站起身,顺着他的问题给尼约埋下了一个潜在的隐患,然后将情绪收拾了一下,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