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是一張鐵床。
內室,當北農一離開,孫凌跟著飄身落地,來至床前,閉氣探頭朝床頂瞧一眼,再往床板敲敲打打。他在找答案,印證心中所疑之事。原由北農一打出「二百五無音寧」,孫凌瞧得分明,冷靖猛地來個蛤蟆升天,往上縱去,暗器隨即射到床板,卻發出「叮叮」聲響--孫凌還聽見「咔的」異響,陡感天花板微微震動--「噹噹」暗器落掉床上,卻仍未見冷靖落下來,據此孫凌懷疑這張床有機關。至於他會閉住氣息,則因聽見北農嘀咕的那句話,心中對「綠野遊魂」生出警愓。
孫凌對自己的功力非常有信心。他一直保持警戒,外面的殺伐聲有增無減,周遭十丈之內不聞半絲聲息,無人藏匿其間,這一點孫凌非常有把握,未料會撞見兩個……脖子歪一邊、手臂下垂、腳離地數寸、身體被吊著,分明是兩個死人。
但不走出去,無法探查上面樓層,今晚的任務便無法完成。
忽闻,叮叮!当当!砰砰!
★★★
「看來應該是間練功房。」尋思間,孫凌伸手打開房門,豁見兩人背對而立。
「咔的」響出,床頂應聲一分為二,左右掀開--這時床帳已快被綠色火焰燒光,火勢分向兩邊竄燒,右燒布簾、左燒屏風,煙霧越來越彌漫--孫凌穿越而過,身在半空,見腳下兩塊床頂板迅速關回去,密合為一,變成地板。孫凌不敢貿然踩上去,縱落一旁,再走過去伸長腳試探性踩了兩下,發現地面動也不動,非常牢靠,心知這機關的設定,只能單一往上開啟,做為緊急逃生門。緊接著,孫凌環室掃一圈,偌大的空間只見角落處堆著幾個坐墊,兩邊陳列著兵器架。
這對孫凌而言,極為有利。只是「苔丸夤行」第一重屋宇的屋頂上,有個身材矮胖的黑衣人在站高山看馬相踢,其裝扮和體形很像是「銀河鐵馬」的河豚。更不巧的是,矮胖黑衣人面對著這棟高塔,孫凌只要一現身,不被發現才怪!
「人呢?」北农心下一凛,赶紧游目寻视。但见大床居中,左边挂着一片布帘,从布帘下面的空隙处只见里面有个夜壶的底座,并无其它长物;布帘前面有一座大衣柜,贴墙而立,两门紧闭。「就算人藏在里面,也非烧死不可。」北农心里想着,眼光马不停蹄从面前的紫檀大案扫过去,只见右边墙前摆着两张太师椅和一张茶几,角落处有一座与大床为邻的屏风,木制四片折迭式,轻薄精巧,上面垂挂着几件衣物,下缘离地尚有十来寸,人若藏于后面很难不露出马脚。见四下均无冷靖的身影,那绿色火焰则一发不可收拾,已经烧着棉被枕头,劈哩叭啦向床帐延烧,火势越来越炽烈。北农有些扼腕,嘟噥道:「今天的「二百五无音宁」装的居然是「绿野游魂」,可惜没烧到表哥的屁股。」他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床上蓦地爆现两团绿色火焰,迅速燃烧开来,却不见半个人影。
恰好聽見北農激昂大喊:「……操到你爆菊!爆菊!爆菊!」
而天台上和院落中,激戰方興未艾。有人倒地、有人廝殺,哀嚎和暴喝聲此起彼落。場面很混亂,但敵我很好辨別。十幾名戴綠色虎頭面具的虎兵,人人武功不俗,個個奮不顧身殺紅了眼,幹掉一個「苔丸夤行」的守衛,馬上尋找下一個目標。手風正順時,不料「金槍不倒」金煬率領銀槍鐵衛隊前來支援,利用「五七單吊孤支銀槍陣」以多攻少的戰術,將本是一面倒的情勢止血回穩。虎兵們見勢頭不妙,不再逞強單打獨鬥,紛紛自動靠攏。以多制多,形成兩處團圓大戰。
待开门欲出,却见一白发白衣青年,抱剑当门而立,不是冷靖是谁!
矮胖黑衣人一見,立刻動身,展開輕功向著高塔飛馳而去。幾個縱躍飛越,矮胖黑衣人來至天台上,也不管銀槍陣圍住虎兵的鏖戰,腳下絲毫未停從戰圈旁邊衝過去,來到高塔正門前,飛身縱上第二層,右腳朝欄杆一踩,剛好看見--
心意一決,孫凌穿門而出,縱身一躍,左腳往欄杆一踩,身體衝天直上。
「這是在演哪一齣?」孫凌啞然失笑,跨過門檻置身於外間,快速打量起來。
剎那间,北农吓了一大跳,不
他暗吃一驚,倒退一步,腦中惟有一個念想:「這怎麼可能?!」
得到證實之後,孫凌立刻跳到床上,縱身躍起,雙掌往床頂拍去!
首先他認出這兩具屍體的身份,發現是「大搥無雙」歸投的師弟烏餘子和烏蘇,得到一個推論:「曹錕懷疑固力雄有所圖謀,派遣烏餘子和烏蘇前來查探,不料反被人作掉!」再從室內擺放著許多器皿和刀具,猜測是間特殊用途的工具室。
心裡有個譜之後,孫凌打開一道門縫,朝外查看。
雙方打到難分難解,一時半刻很難分出勝負。
「只能這樣了,咱們就來比一比,誰的動作較快唄!」
去,想說:「這回你總不會又來陰的吧,老子與你拼了,狠狠砍斷你的劍!」冷靖毫不保留,使出全力,力求一擊中的。孰知,北農未等劍勢走實便抽退,驀然閃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