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都不认识自己,又能说什么话呢?
悠悠叹了一口气,夹在手里的半截香烟,被他扔进了风里。
他悄悄地跟在她身后,隔了三四米的距离。看着她穿过一节一节的车厢,最后回到她的座位上。
好巧的是,他的座位也在这节车厢,并且在她的座位之后第四排的位置。只要他站起来,便能看到她的模样。
娇俏玲珑,清丽可人。
但他又不敢一直站着,除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外,也极有可能引起她的注意。但他还是没忍住,站了一会儿。
“三爷?”一旁的何进,见自家三爷着了魔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也不坐下,心中纳闷。
“咳咳……”乔景禹尴尬地咳了咳,坐下后,去寻水杯,“我去管列车员要点热水。”
“我去吧三爷。”
何进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不用,我起来走走。”说罢他便拿着杯子往前头去。
他放慢脚步,在车厢内走着,快走至季沅汐的位置时,他听到同她一起的那个妇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这老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忽然就下起这么大的雨来,一会儿下车可怎么办?”陈妈眉头紧锁,不停地抱怨。
季沅汐倒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直侧着脑袋去看车窗外。
乔景禹走到车厢的连接处,看看车 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又看看座位上的小丫头。
她也是要去上海吗?为什么没听沅昊提起过。
若她也去上海,不知道能不能就个伴?
他很乐意开车送她一程。就当作是同乡间的互助,是不是也很妥当?
若不是……
“镇江到啦!下车的乘客拿好行李有序下车!镇江到啦!……”
列车员在高声报站,将乔景禹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了眼座位上的人,小丫头纤细的小胳膊一抬,伸了个懒腰。一旁的妇人收拾好行李,说了一句“走了”,便拉着她往车厢连接处走来。
乔景禹错愕一阵,急忙迈开长腿,往回走去。
俩人交错而过时,她刚才抬起来伸懒腰的那只藕臂,不小心碰在了乔景禹的胳膊上。
乔景禹的心,“咚咚”跳着,即使隔了层军服的布料,他仿佛都能觉出那处的纤弱柔滑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列车的车门已经打开,她站在门口处,看着外面的大雨踟蹰了一会儿,最后用手挡在头上,跨了出去。
“阿进,把伞给我。”乔景禹跑到座位上,焦急说道。
“三爷,还没到呢?要下车吗?”
何进不解,离上海还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呢,好端端的拿伞做什么?
“给我啊!”乔景禹又大声强调了一遍。
何进心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在犹豫间,坐在后头的罗婷婷站起来递给他一把镶着蕾丝边的尼龙洋伞。
“三哥,用我的吧!”
乔景禹点点头,接过伞,就紧着往车门那处走。
他在人群中寻了一会儿,便找到那个娇弱的身影。
他压低帽檐,几步追上去,把伞塞到了季沅汐的手里,而后头也不回地就跑上了火车。
季沅汐怔愣了片刻,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她回头叫道:“欸!先生——先生——”
“别叫啦,听不着啦!”陈妈拿过她手中的伞,撑开来,打在她的头上,啧啧赞叹了一声:“好Jing致的洋伞!这长官,真是个好人哩!”
火车的车门,已经关上,那位身着军服的先生早已上了车。
火车开动的声音,“哐当哐当的”,就像他此刻的心跳一样,快得停不下来……
PS:
乔景禹:好紧张!她叫我“先生”……
孟德的小公主:……此“先生”非彼“先生”好伐?
乔景禹:闭嘴!
孟德的小公主:(?_?#)
罗婷婷:我的法兰西私人定制洋伞……(ToT)/~~~
乔景禹:咳咳……
PPS:
前面那章太让人难过啦!赶紧补一篇小甜番~?
繁體版☆彡
「汽笛一聲,風馳雷逐。窗外樹木,旋轉如飛,模糊不可逼視。忽轟隆有聲,暗黑無睹。眾皆失色驚呼。一瞬間則又萬象昭然,明朗如故矣。」
當季沅汐讀到這篇遊記時,此時自己也坐在南京開往鎮江的火車上,遂感同身受,不由贊嘆。
「一會兒到了地方,可別表現的這麼興奮的樣子。」她的ru母陳媽叮囑她道。
「我知道。」於是,收起了書,也不敢再看。
此去鎮江,是去探病盡孝,故而不宜表現的太過高興。雖說是未曾蒙面的外祖母,但也算是她娘親家裡最親近的親人。
老太太身體日漸蒼老,自知已經命不久已,但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