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打shi手中这些好看的文字。
沈佑君小心翼翼地叠好信,拿在手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卧房内,季沅汐半小时前刚从“育德女中”回来,此刻她正悠闲地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她微眯着眼,斜靠在阳台上的藤椅里。
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脸上。白嫩的脸蛋上,被阳光照着双颊起了点红晕。
她的手捏着银色小勺,轻轻搅动着白瓷杯中的咖啡,心里正想着早上的事。
如若没有发生早上那些令人有些气恼的事,乔景禹帮了自己的忙,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当面感谢的。
可如今,这些话她如何张口?
不道谢,多少有些没良心。道谢,又觉得像是原谅了他的行为。
季沅汐不由地黛眉微蹙。
心下正有些烦乱,便听到一阵细弱的敲门声。
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过多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她起身走到门口,一开门,便看到一身月白旗袍的沈佑君正站在门口。
在乔公馆休养了几日,沈佑君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血色。此时,她虽未施粉黛,但气色看起来却比那会儿刚进乔公馆时要好得多。
“沈小姐?有什么事吗?”
季沅汐有些疑惑,这沈佑君自打进了乔公馆,几乎不怎么出房门,她们二人也鲜少碰面,此时她能找上门来,定是有事。
“夫人,能请我进去坐坐吗?”沈佑君微笑着说道。
“快请进吧,我正在喝咖啡,沈小姐也来一杯吗?”
季沅汐说着便想将沈佑君请到阳台那处。
沈佑君进屋关门后,拉住了季沅汐的手腕。
“夫人,今日我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想说。”
沈佑君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季沅汐也渐渐意识到,恐怕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走到阳台,把门关严。
二人分坐在沙发两端。
“弟妹,按着我的丈夫,我应当叫你一声弟妹。”
季沅汐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
“我的丈夫崔志文,与子珩是在美国西点军校时的校友。他们二人交情匪浅,虽后来立场不同,但彼此的情谊却从未因此而淡过。
志文后来遭难,便将我托于子珩,因我身份特殊,子珩不得已才在人前人后多番做戏掩护。
我心里对你实在多有歉疚。”
沈佑君说着,便拿出那封信,递给了季沅汐。
季沅汐默默看完,半晌无语,眼里也有些模糊。
“如今,志文走了。我也该去继续我们的理想。”
沈佑君拉过季沅汐的手,放在自己有些冰凉的手中。
“别哭,你应该替我们高兴。我和志文也很替子珩高兴,能看得出来他是爱慕你的。以后你们好好的,有机会咱们还会再见面。”
沈佑君说着,也有些不舍。
有些人并不会因为相处的时间短就不能成为朋友,茫茫人海中,便有一种相识即相知的朋友存在,这种朋友最是难得。
当沈佑君第一次见到季沅汐,便觉得如果她们有机会,一定会成为特别要好的朋友。
沈佑君伸手拭去季沅汐脸上的泪。
“佑君姐姐,到时候我可以去送你吗?”
季沅汐小心翼翼地叠好手中的信,交还给沈佑君。
她觉得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爱哭的,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爱情所打动,还是这些时日确实压抑的有些久。
“这事儿我和子珩商量商量,他同意就行。”
沈佑君看着身边破涕为笑的季沅汐,心下越是掩藏不住对这姑娘的喜爱。
两日后的夜里,沈佑君在乔景禹的安排下,随着军用物资隐秘南下至广州。
季沅汐和乔景禹并排坐在一辆美式别克轿车后座上,静静地目送沈佑君的离开。
自沈佑君离开后,二人的误会原本也该就此解开。
但这陆军署也不知有什么天大的事,乔景禹最近忙的几乎都见不着人,就算夜里回来也是宿在书房,天还没亮就出门。
两人几乎就没有见面的时候。
季沅汐似乎也都忘了乔景禹的存在。现下她已经复学,每日早出晚归,学校的学习生活让她仿佛又回到了未出嫁的日子。
这日,放学后,季沅汐和她的同学白玉姝一左一右的走在周泽明的身边。
这位周先生,是这学期新来的国文老师。他容貌清秀,总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青灰色的长袍随着他的走动,衣袂翩翩、儒雅非常。在学生中颇有人气。
而季沅汐更佩服此人的文学造诣,每到国文课,便竖直了耳朵听,边听还边用笔记下,生怕漏掉一个字。
今日,她将自己前些日子写的一篇文章带来,想要听听周泽明的意见,便约了白玉姝在放学时一起找到了他。
乔景禹坐在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