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
温文继续忽悠,「我又不是去玩,你去问人事,我的请假单上写的是学习培训。」
稀奇了。
「真的假的?」
温文煞有介事,「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商务人士,要随时充电,跟上时代。这次课程安排挺紧凑的,考核不达标还罚款,底价一百万。欧元。」
艾森彻底被唬住了,「太黑了吧?你被罚了吗?」
温文挑起眉头,「可能吗?」
正讲得高兴,手机忽然响了。温文点亮屏幕,是条短信,周江发来的。
「不准发展办公室恋情。」
温文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监控了,一举一动都知道。其实他当初招男秘书就是为了避免办公室恋情。在艾森之前,他有过两届女秘书,一个差点告他性sao扰,一个性sao扰他。事不过三,对吧。
其实周江也是忽然想起,他仍然不知道,温文为什么非要招个男秘书。
不一会,他收到了回复。
「有个数学问题请教剑桥高材生。一根胡萝卜,够养活几头毛驴?」
这真是个难题,周江得好好算算。
第二十一章:孤岛
东海项目的实地考察,周江陪温文一起去了。
本来他要开游艇去,温文一票否决,给工人们的印象不好。
周江想想也对。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公款开销,别到时候莫名其妙被举报了。像他们这种大企业,都属于纪委重点监察对象。
天上下了点小雨,两人在码头等交通艇。随行人员要给他打伞,周江拒绝了,与温文共用一把。
周江夸他,「你政治敏感性还挺高,我要向你看齐。」
温文流里流气的笑了,侧过头对他耳语,「我别的地方敏感性更高,怎么说呢?」
他低沉的喉音太挑逗,周江冲动之下,伸手拉低伞檐,与他躲在伞下亲吻。
黑色长柄伞,伞盖宽阔,遮住了他们互相依偎的上半身。随行人员在背后,只能看到他们分开站立的下半身,还有那似乎获得了生命,在风中来回打转,洋溢着雀跃的伞盖。
Yin沉沉的夏天,入海口的江水是黄浊的,饱含泥沙,如万马奔腾,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
看到交通艇,周江晕菜了。九十年代的拖船,油漆斑驳,船壳像揉皱了又摊平的纸,尾巴直冒黑烟。
温文倒像司空见惯,踩着跳板轻车熟路的就上去了。站在舷边叮嘱周江,「江哥,小心脚下。」
确实要小心,跳板就两人宽,底下是汹涌的江水,掉下去就等着兑现人身意外险吧。
刚站稳,饭菜味夹杂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周江皱了皱眉头。温文看在眼里,回臂悄悄的捏了捏他的手掌。
就像周江之前所说,本来这种事情,不必亲自出马。但这次的项目是政府出面才开的绿灯,为此,很得罪了一些相关管理部门。今天现场执法的来搞联合检查。温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别小瞧一线人员,有时候,项目能不能如期交付,他们如何管,管到什么程度是关键。
温文知道周江打着工作的幌子,实际是奔着他来的。
在外疯了个把月,事务早已堆积如山,两人疲于应付,开会、研究报表、谈判……已经整整一周没聚过了。就每天深夜讲讲黄色电话,寥慰相思之苦。现在进度赶得差不多,刚好借这个机会提前见个面。只是让他一个大少爷跟着自己受罪,温文心里很过意不去。
周江捏着他温暖的手指,心里的不满霎时化为乌有。
到了打桩船上,经项目经理引荐,两人跟联合检查组碰了面。对方就船舶、从业人员、环保等方面挑了一堆刁钻古怪的毛病。温文和周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家一开口,就知道虚实,加上熟悉业务的项目经理从旁辅助,谈下来,就保留了几项原则问题,其他都撇清了。对于那几项原则问题,对方也放宽条件,可以边施工边整改。
这下,只要天公作美,九月份之前第一根桩绝对能打下去。
温文心里石头落定,本来要安排午餐。带队的是个好同志,说清楚了私人请客也坚决不去,开公务艇走了。
两人看时间尚早,顺便去慰问工人。再要走时,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把交通艇的船长看得直摇头。
天要留人,人不得不留。船上生活单调枯燥,近海信号不佳,电视也没得看,项目经理生怕照顾不周,让两人坐在会议室里干等也不是办法,腾了间宿舍给他们午休。
舱室几尺见方,一左一右两张上下铺。九十的小床,腿都伸不直。褥子上泛着海水的chao气。
舷窗外昏天黑地,明明大好的中午,看起来却像夜晚。
救生衣挂在舱壁上,来回摇摆。船身随着波浪颠簸,周江的心也在颠簸。
他说,「把救生衣穿上吧。」
温文躺在床上,枕着双手闭目眼神,听他说的,笑了,「前后六口锚,稳得很。」他在海上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