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丰脸上,震惊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指着娄丞的鼻子,“你!你你……”
“你什么你!甭在这儿打扰别人吃饭,给我过来!”
说着便揪着沈建丰的领子,绕过问讯赶来的餐厅经理,大步往外走去。
十分钟后,沈建丰顶着两个乌黑的眼眶,瑟缩在黑暗的小巷角落,身上合作伙伴送来的西装已经破得不能看了,嘤嘤哭泣着看娄丞被杨秘书拉住。
杨秘书看了眼时间,说:“该回去了。到底是老人家,不要下手太重。”
娄丞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可大发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可以使劲欺负的,还没打过瘾,但杨秘书说的对,这老流氓看着就不是什么抗揍的体格,真把人打进医院就不好了,这才悻悻的作罢。
临走前他还警告道:“要是让我知道这事儿还有第四个人听见,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见没有!”
杨秘书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跟着一起回到了车上。
娄丞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升华了,看着杨秘书,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没拦着我,不怕我打他得罪沈骁?待会儿回去怎么跟我姥爷交代?”
杨秘书镇定地回道:“表少爷力气太大,我拦不住。”
娄丞:“???”
娄丞顿时懵了,“不是……是你说让我打,我才打的!你这么说弄得我成什么人了?”
杨秘书默默跟他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准确传达出“我什么时候让你打人了”的意思。
娄丞:“……”
仔细想想,杨秘书的确没有让他打人,甚至还在他去揪沈建丰衣领的时候,劝了他一句。
只不过是没直接劝他不要出手。
你看这口锅,又大又黑,还是他自己背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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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小辈打了,但这个小辈偏偏是他惹不起的人家出来的,沈建丰心里又委屈又害怕,思来想去,还是给沈骁打了个电话。
此时沈骁正跟催债公司的人见面,看到他的来电,想也没想就挂断了,谁知道没过多久,又接到孙海程的电话。
“沈大师,真是不好意思,娄丞那小子就是太无法无天了,这次的事情都怪我们没好好管教……”
一头雾水地听完,沈骁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不由得有些错愕。
他把沈建丰丢到酒店,一是为了让他安安静静搬出祖父的房子,二是以后好找人,这段时间连电话都没接过,这些人是怎么看出自己对他很好的?
虽然看出沈建丰最近运势可能不太好,沈骁倒是真没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边孙海程还在小心翼翼地赔不是,还说要让娄丞亲自上门道歉,沈骁哭笑不得,安慰道:“没事,我祖父说了,他沾了我们家的气运,53岁之前都不会有事的。”
孙海程茫然地沉默一会儿,“……啊?”
这话好像是在说沈建丰身体很健康,但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情沈骁不打算追究,孙家人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从他的态度里品出点儿味道来。
看来娄丞说的没错,沈骁对自己这个父亲的确没有什么感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那他们也不用上赶着去道歉了。
打电话让品牌店的经理不用送衣服过去了,娄丞自己挑了这季的新款让人送过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我说什么来着?这么个傻逼,我都看不上,沈大师能认他这个渣爹吗?”
孙海程还有些不敢确信,“可那毕竟是他爸,做传统文化的不都挺在意这些?”
还是孙老爷子看的明白,点拨道:“人和人之间的情义也是要相处出来的,沈建丰前十几年都宣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到了继承遗产的时候才突然冒出个大儿子,败光遗产还要沈大师给他担保,后来更是直接跑了,两人除了那点血缘之外什么都没有,沈大师跟他生分也正常。”
从小家庭圆满的孙海程很难理解这种逻辑,娄丞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倒是点头附和起来。
随即他意识到什么,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您都知道了,还让我去请沈建丰吃饭做什么?”
回来以后还拿拐杖打了他一顿!
他就白挨打了吗?
孙老爷子眼睛一瞪,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头一次让你自己待客,你就把人家给打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让老二把杨秘书借给你,就是让你欺负人家的?”
娄丞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我欺负她?我……”
杨秘书适时在边上叹了口气,“孙老,别生气,表少爷也不是故意的。”
谁知这话不但没让孙老爷子消气,反而还火上浇油,让他拄着拐杖在地面上“砰砰砰”直敲,“你这个臭小子!我看还是要请家法!”
娄丞:“???”
不是,这黑锅背上还不让拿了是吗?
这边娄丞苦逼的挨罚,沈建丰却已经收拾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