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闭着眼睛,颇为不满道:“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
“不是。”
厉铮笑了声,把脱光衣服的苏言放进了浴缸。
微微有点温度的水将苏言整个人都包了起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追问道:“那是什么?”
“想你,所以来了。”
终于听到想听的,苏言心满意足地寻摸到厉铮的嘴唇,和他交换了个吻。
厉铮亲自给苏言洗完澡,抱他上床。结果又被返老还童且童心大发的苏言缠着讲了十五分钟的童话故事,等他睡着后,厉铮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厉铮来这里,其实是听钱多说苏言每天都失眠,白天吃东西又没胃口,通常只扒拉两口就不动了。
“厉总,您说这怎么成?苏哥每天七点不到就起来了,夜里四五点才能睡着。剧组的饭的确是难吃了点,可是苏哥也不能就吃两口啊,这来了还没半个月,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前天拍戏的时候,我看他蝴蝶骨都快突出来了。”
远在a市的厉铮,挂掉电话就让安妮买了机票,连夜赶来了。
之前养出来的rou全没了。厉铮抚着苏言微微有些烙手的骨头,眼底的后悔几乎藏不住。
“不该让他接这部戏。”厉铮想。但是与此同时,他心里却又很清楚,能在张伟成手底下演戏,对于苏言来说,是很好的蜕变机会。
的剧本虽然差了点,但是近几年张伟成早就盘算着不拍电影了,如果不是题材足够新颖,根本请不动他来导演。
怜惜地吻了吻苏言的眼睛,在两人彼此交互的呼吸声里,厉铮渐渐睡着了。
翌日,苏言十分罕见地十点才醒,看清时间的瞬间,他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龙卷风一样地完成了换衣服洗漱等一系列工作,就在他穿好鞋袜即将出门的时候,钱多拎着食盒进来了。
“苏哥,你干嘛去?”钱多放下食盒,掏出陶瓷食盅出来,“今天不用拍戏,张导心脏病犯了,被送到医院还没回来呢。”
苏言眉毛不由拢了一下,“心脏病?”
“据说是老毛病了,张导的弟子,就是刘副导,让咱们别担心。”钱多把勺子放进食盅里,朝苏言推了过来,“苏言你先吃东西吧,等下凉了。”
苏言勺了一口,想起床头柜上的字条,送到嘴边的勺子又顿住了:“厉总几点走的?”
钱多:“七点就走了,八点的飞机。”
“这么早?”苏言眉毛下意识皱地更深了,他放下勺子,摸出手机给厉铮拨了个电话。
正在开会的厉铮察觉到手机震动,他抬掌往下一压,安妮适时地停止了汇报。
“早饭吃了?”厉铮问。
闻言,苏言原本的话先咽回了肚子,他舀了勺薏米虾仁粥,送进嘴里尝了尝,当即明白了。他环顾一圈,“通风报信卖主求荣”的钱多早就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
没揪到“卖国贼”,苏言往后一靠,肩背笔直地靠上了沙发背,而后长腿交叠,颇有点隐而不怒的架势:“你让杨叔过来了,那你在家里怎么办?”
仿佛见到了苏言此时的模样,厉铮牵了牵唇线,声线低沉地说:“你忘了,还有王妈。”
苏言啧了声,拖长音道:“人家老两口一辈子都没分开过几次,你可就舍得——”
“我舍不得。”厉铮打断了他,“我舍不得你。”
得知厉铮半夜三点才睡,七点又赶飞机飞回去,还把杨叔派来的怒火,在厉铮的糖衣炮弹下,莫名其妙就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苏言悄悄扬了扬嘴角:“臭脾气。”
“以后没时间,就不要这么赶了。”苏言道。
挂电话前,苏言故作小声嘀咕了句:“免得我心疼。”
另一边,安妮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变脸似的,挂断电话后迅速恢复了成熟稳重的模样,只是嘴角那抹浅淡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妖孽出世,惊鸿要亡国!”内侍官安妮在心里哭嚎着,结果一不留神差点漏听了老板的指示。
再说苏言结束通话后,先是慢悠悠地把粥喝了,接着溜溜达达地出门去找李朝歌,在路上很幸运地揪住了“卖国贼”。
“钱多啊。”苏言慢条斯理地开了腔。
钱多一副天要亡我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小的在。”
苏言:“我打算和朝歌去看看张导,你去买些鲜花水果吧。”
虚惊一场的钱多利索地应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屁颠颠地跑去准备了。留在原地的苏言,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说起来,电影开拍不久,导演就心脏病犯了,也是有点开头难的意思。苏言和李朝歌来探病前,打电话问了下张导。
“你们要是想透点消息给媒体,就透吧。我这老家伙也还能贡献一把,给剧组添点话题。”
于是当天下午,开机仪式过后就没看见的消息的剧组,突然爆出了“张伟成导演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