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的是她自己。
欢天慌忙应诺,保证自己一定会劝服嬉娣,只求有生之年能有机会探知自己与17的真实身世。
京城城郊五里亭,位于京城东门外,驿道之侧。南廷境内多为平原,京城周边百余里更是平坦无丘,驿道停得宽阔,道路两旁因这春日有了些绿意,丈余外是茂密的灌木林。
此刻亭外围了一圈戎装护卫,不远处停有一车数匹骏马,宁昊、骆风、蓝恒与沙石此刻分坐于亭内石凳上,桌上布有宁吴带来的践行酒菜,宁昊举杯冲脸色尚有些苍白的沙石道:“少将军在此一别,不知何日得见,本少先敬少将军一杯,祝少将军一路顺风。”仰头饮下杯中酒水。
沙石忙双手端起杯子,道一声谢,遂将杯中酒饮下,说:“今日能得三位公子相送,实乃本将军之福,此次归国,我必会与父帅言明南廷厚德,与那东卫就此划清界线。”
宁昊看着他认真道:“少将军此番还需多加小心,东卫必是不会轻易罢手。”
“这个我也清楚。”沙石苦笑一下,“那日若不是护卫们拼死护我,只怕我如今也已不存于这世上,父帅若受了东卫那帮狗贼的蒙骗,多少人又将受战乱之祸,唉!”
蓝恒有些意外,问:“沙少将军不喜战争?”
沙石看他一眼,面露悲伤,遥望前路说:“三位公子生在这南廷盛世之都,必是未曾见过战争的惨烈,我横越仅是夹于东卫与南廷的小国,向与南廷和睦相处,可与这东卫却是在两年前方得休战,两边相临之处,百姓流离失所,日日为活命奔逃,那般的情景稍有些良知之人皆无法直视,唉——”沙石饮下一杯,重重将酒杯置于桌上,“以他人的生命、鲜血来彰显功效,无论是将军或是国君,与魔鬼又有多少差别?”抬头望了宁昊,肃容道,“小将久闻国舅爷多般事迹,却不想百闻不如一见,那日国舅爷力挫实在求,后又施救与小将,小将自是没齿难忘,此番一别却不知何日得见,还望国舅爷多加保重,谨防东卫鼠辈卑鄙行径。”
骆风紧张地问:“少将军的意思是?”
沙石也不隐瞒,将自己知晓的一一说了,又言:“先前得到的消息只道国舅爷不足为惧,而蓝、骆两位公子本身身手了得,若想暗算也非在京中所能成行,太子爷更是深居宫中,出行也必有绝佳暗哨护卫,如今国舅爷在人前证明了所有传闻皆为虚,想这东卫必会对国舅爷留了心,还望国舅爷一切小心。”抱拳冲三人礼了礼。
“多谢少将军提醒。”宁昊转而问道,“却不知少将军可知冷刹和忠鹰这两个组织的存在?”
沙石言:“冷刹倒曾有所听闻,据说是江湖中一杀手组织,人员遍布五洲十国,其首领江湖人称‘冷刹’,却无人知其真实性别年龄。”顿了顿接道,“至于‘忠鹰’却是不知晓的。”
蓝恒道:“那少将军可知他们所送于太子的那对男女是何来历?”
沙石摇头,说:“小将只知那对男女是由慕亲王亲选,东卫国向来便设有专职训练秘密细作的部门,想来这两人应是出自这类队伍,不知……”疑惑地望向三人。
骆风说:“那两人便是出自忠鹰,却不知横越国内是否也有他们的人?”
沙石想了想说:“或也是有的,日前小将大哥曾在出游狩猎时遇过身旁近卫暗刺,好在大哥身边护卫反应极敏,方保住大哥性命,但那刺客却受伤逃逸,遗落下一方丝帕,疑与南廷有关……”认真地望着三人。
宁昊眼珠一转,说:“所以横越国君便信了是我南廷有入侵之心,与这东卫结盟?”
沙石苦笑说:“正是如此。”
“那少将军何以信我们?”蓝恒问。
沙石真挚道:“那事小将父帅因震怒深信不疑,但家兄却有所怀疑,在小将临行前家兄曾召我入府秘议,嘱我一路小心留意东卫言行,也因此,在蹴鞠赛时东卫突使诡计,使得小将对他们的诚信更加怀疑,那日受袭,更加深了小将对东卫的不信任……”
“保护少爷!”正说话间,亭外突然传来破空之间,随即,宁书惊呼声响起,数支羽箭自灌木林中疾射而出,直取亭中沙石后背,骆风蓝恒齐齐跳起,空手或抓了桌上竹筷击落未被护卫挡下的余箭。
宁昊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里也会遇人袭击,没等他反应过来,沙石已将他护在身后,小声叮嘱道:“国舅爷且先离此处,这帮人看来是冲着小将来的。”
宁昊嗯了一声,宁书已奔到近前,伸手扶了宁昊自亭栏翻下,远离箭支射来的方向,朝另一头逃奔。
林内箭雨不见停歇,数名护卫仗着手中长剑硬闯入内,一时间杀声四声,骆风斜眼看到宁书带了宁昊奔上驿道,叮嘱蓝恒保护沙石,返身追了过去,影卫莫言也已现身,护在他左右。与此同时,驿道两侧的灌木林内瞬间冲出十数名黑衣蒙面人,其中半数举刀冲向宁昊,另一半就近攻向沙石所在凉亭。
无论是真正的宁昊还是现在的宁昊,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面对数名凶光暴现的狂徒,宁昊只觉得惊心动魄,连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