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而闭了嘴。一路上两人之间氛围极其尴尬,柳夏海几度想打破僵局,但他又怕自己情绪失控一车两命。
林向黎木着一张脸,好像柳夏海之前对简铭初恋的侃侃而谈都冒犯到了现任的他。
“咳!咳咳……”柳夏海假咳了两声,以十分谦虚好学的姿态请教身边的人,“那个……你是叫林向黎吧?双木林,方向的向,黎明的黎,没改过名吧?”
林向黎瞅他一眼,说道:“我读大学前改过名。”
那就是说,进了大学后就叫林向黎,柳夏海顿时困惑不解:“你是咱Z大20XX届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吧?住在青溪1舍三楼,几零几我不记得了。”
林向黎点点头:“嗯。”
柳夏海闻言,猛地拍掌,喝道:“那不就是了嘛!就是你,简铭要死要活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Z大找不出第二个来!”
林向黎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眉峰渐渐地挤到了一处,他似乎在努力思索些什么,却又毫无印象,仿佛在一池过分清澈的潭水里捞鱼虾,但放眼皆空,再怎么卖力地打捞也不会有半点收获。
时隔七八年,他基本上淡忘了大部分大学校园的记忆,横生变故的家庭际遇和沉重不堪的生活负担,迫使他必须向前看,喜欢追忆和留恋的人都是软弱的,当然,他们有资格软弱,任何年少时的风花雪月他们都能牢记一辈子,因为那是最快乐的日子。
可惜那是林向黎痛苦的开端,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并不怎么快乐的风花雪月给过完,就早早地踏入了地狱死门。他记不得任何同学老师,每一张脸都在岁月的剥蚀下变淡变平,最后退出他的生活。他不想回忆过去,也没资格回忆过去。
“都过了这么多年……我,我不记得了。”林向黎迷惘地回答,可这个答案有点扯。柳夏海第一个不相信:“和你出双入对的男朋友,你也会不记得?不可能吧?”
林向黎绞尽脑汁地回想,可真的是一片空白,他颓然道:“我和简铭……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柳夏海觉得这件事可以拍十集,他觉得太奇幻了,人又不是金鱼,七秒就忘,才七年,也不是十七年,更不是七十年:“简铭一开始追你的时候,确实是太害羞了,当时加入咱们诗社说要追人,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你,还叫我先别告诉你,因为他……呵,还没让你记住他!当然,咱们Z大校风虽然开放,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太张扬,我还帮他打掩护。你们俩后来走近了,他就开始写情诗,说要送你一本情诗集,趁机表白……呔,我不说了,你自己问他去吧。”
林向黎越听越不可思议,这些事,他曾以为是简铭对初恋做的,为此还暗暗地喝了不少老陈醋,把自己酸到胃口全无,食欲不振。如今这些事就跟里的嫁接枝杈似的,转嫁到了自己头上,不真实的奇幻的感觉把他淹没了。
柳夏海见他一副乞丐被五百万砸中后怀疑人生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叹道:“搞什么乌龙,你怕是撞坏了脑子,真的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唰——
林向黎猛地回头盯着柳夏海,眼中闪过的一丝Jing光,好像鹰隼发现了目标猎物。
“你怎么了?”柳夏海怕怕的,感觉林向黎可能真的是脑子有点问题,简铭怕不是找了个大傻子吧。
林向黎郑重其事地开口:“我是撞坏了脑子。”
?
“动物科学学院动物科学专业20XX届的简铭同学,你妈妈正在风雨Cao场门口等你!请听到广播后尽快赶到!动物科学学院……”广播连播三遍,全Z大都知道有个30岁的大男人走丢了,他妈正在Cao场门口等他。
柳夏海焦头烂额地回复着信息,和林向黎蹲坐在风雨Cao场的台阶上,他把赏金提到了一千块大洋,整个校友群都sao动了。大家活动也不认真参加了,就探头探脑满世界找一个叫简铭的男人。
柳夏海发布在群里的照片还是林向黎提供的,两个人去迪士尼时,他给简铭照的,一个小女孩路过,她的米妮气球恰好安在简铭的头顶。有人说在图书馆门口看见简铭了,两个人火速赶去,扑个空;有人说在东一教学楼一层走廊看见了简铭,两人过去,连影儿都见不着……简铭是会分身术么,怎么全世界都有他?
柳夏海回复道:你们看见人就别惊动,马上通知我们!
林向黎此时已经跑出一身汗来,他倚靠在走廊边的栏杆上,微喘:“我……我觉得他在躲我们……”柳夏海狐疑:“他怎么知道的?”说着便点开了校友群人员列表,往下翻去,我去,简铭赫然在列!
“他都能登微信,还假装自己失踪!太不要脸了!”柳夏海马上戳简铭的微信打语音给他,结果被秒挂,他不服再打,再被挂,再……好吧,他累了,“你们的破事我是管不动了。”
林向黎很是歉疚:“对不起,麻烦你这么多。”
柳夏海摆摆手,又瞥了眼手机,道:“有人说在大礼堂看见简铭了,你再去碰碰运气吧,我不去了,我要去诗社找老同学们了。”
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