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的胸肌上,顿时眼冒金星。
他爬不起来,因为对方简直要把他勒到骨头里,他们肌肤相贴,亲密无间,两颗鲜活的跳动的心,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亲吻在了一起。
“是不是上课太累了?”忽然,简铭哑着嗓子问,“为什么又瘦了这么多?”
林向黎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简铭把脸埋在他乱糟糟的头顶,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他脖子上的痂盖:“这里,别再抓了,会伤口感染。”
林向黎静静地趴着,静静地听着。
“还有……还有一个多月,熬一熬吧,熬过了就好了。以后每天吃饭,都要拍照发给我看,两荤一素,再加一碗汤,做得到吗?”
林向黎一动不动,简铭只好再问一次:“林老师,做得到吗?”然而对方依旧不回答他,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解释:“我不是命令你,只是想监督你多吃点……林老师?林老师?你……?”
简铭把人捧起来一看,发现对方竟然……竟然在哭……
可是林向黎神情十分平静,如果忽略他满脸的泪水,你或许以为他只是在发呆。简铭的酒意都有些醒了,摸不着头脑地问:“为什么哭了?”
林向黎伏在他的身上,嘴唇有些颤抖,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连问几遍为什么,他都不敢直接问是不是我像你的初恋,所以你爱他及我?你叫我多吃饭,是怕我毁了初恋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你关心我的伤口,是不想代替品身上留下一丝瑕疵?
林向黎简直要被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逼疯了,他一直假装不在意,一直装作心胸宽广,但谁又能否认,得知自己是另一个人的赝品时,是何等的悲哀和凄凉。
简铭注视着他,不出声,抬起大拇指用指腹替他拭去胡乱奔涌的咸涩ye体,他落下几滴,他就擦去几滴,赛跑似的,直到他彻底堵住泪腺的尽头,林向黎渐渐停住了哭泣,他才说:“你是我对象,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林向黎讷讷地问:“是那种对象吗?”
简铭郑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那种对象,你忘了吗,我带你见过我爸妈的。”想来似乎有些可笑,当时连蒙带骗的,还一本正经演苦情戏。如今也没有再骗的必要了,他都把人弄哭了。
“30岁的同志想找个安稳下来的对象,这没有错吧?”
“嗯……”
“我看来看去,觉得你挺合适的,可以吗?”
“我……”
“你先不用说,我知道你……应该不是同性恋,所以可能很难对我产生那种感情。”简铭心虚地移开视线,他自己仿佛也知道,掰弯一个为钱所困才来卖身的男人是很无耻的事情,“维持这样就好,你还需要我,我就会在你身边。如果哪一天你选择离开,我会——”
他不想说下去,他没那么豁达。
林向黎看着他重新仰面倒回了枕头上,疲惫地合上眼,轻声问:“你会……怎么样?”
“我会守口如瓶,祝你幸福。”
林向黎眨了眨眼,简铭赤裸的胸膛上多了两颗滚烫的泪滴。
关于是不是同性恋这个问题,林向黎确实很难回答。他曾经得出的答案是,他是无性恋。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无论男女。或许是原生家庭的伤痛带给他Yin影,他从不相信什么真爱天长地久。据说父亲第一眼瞧上母亲后,就开始百般接近,花言巧语,最终以一无所有的身家抱得了美人归。因此林向黎排斥任何主动接近他,试图和他搭话的人。
但他学习好,相貌又生得干净,即便再怎么高冷,也很难挡住女同学们的示好。当他终于考上大学,变得自由自在之后,这种情况总算有了改善。他在大学里当着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独行侠,感觉好极了。
他不善与人交际,因此大学里根本无人和他为伴,室友们就真的只是睡觉前见一面的陌生人。他的冷淡是从当了代课老师后慢慢改善的,他不得不自我软化,因为他不能刺伤这群可爱的孩子们。
游走在真实而残酷的社会底层,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被母亲需要着,他绝不能倒下。而如今,他倒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被告知,他可以需要他,他可以依靠他。这实在令人吃惊,世界上竟有人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他好像有点……受宠若惊。
那晚,林向黎无法入眠,他想了很多,不管简铭是否将他看作别的谁,他都不该去在意,因为此刻睡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而不是回忆中虚无缥缈的谁。
他是真实的,这点总强过于那位不知在何处的初恋同学吧?
我该给简铭一个答复,林向黎想,一个明确的、可以祝福他们两个人的答复。
第四十三章
一觉睡醒,简铭全然记得,他就算刻意想忘却所有,也抹不去林向黎滴在他胸口的两颗泪的印迹,就像滚烫的蜡油不小心倾斜落下,在他的心上烧穿了一个可怖的硕大的黑洞。他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