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木药的卧房里也非常香甜,不知熏的什么香,颇有些催情意趣。林春近想起木药那火热的身子,不禁下腹紧绷,然而,脸上却仍恭敬得很,不敢让木药看出端倪。木药在对镜梳妆,只顾着看镜中的自己,也懒得理林春近的表情,只说:「那个人的头怎么了?烂了没?」
「没,还在冰窖里放着。小人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的。」林春近答。
「是吗?那可真是难得。都说每年拜个清明、生忌、死忌就是孝子了,像你这样天天都拜见了,还真是感天动地,该把你写进廿四孝才是。」
林春近哪里听不出这是嘲讽,但却仍是笑着说:「小人不是他的血脉,还担不起这个孝子之名。」
「但他将你抚育成人,又教你武功,给你在武林盟一个不低的位分,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木药笑笑,又拿篦子理好鬓角,戴上了明珠翠冠。
林春近便笑笑,说:「这翠冠实在好看!之前小人还不明白门主的意思,现下倒知道为何门主如此看重明珠了。这颗珠子,真是拿十箱子黄金都换不来呢。本来那翠冠也只是凡品,换了颗上好的明珠,便不一般了。又让木门主这样的人戴着,更似神明之物。」
这马屁拍得顺当,木药也听得受用,便说:「可不是。说到眼光,还是世家子弟的眼光好。自小就养刁了嘴的,能看上的也不会太差。」
林春近最忌别人鄙视他的出身,可他偏偏又出身不好,听得木药这么说,更是如芒刺背,险些笑容也挂不住了。
木药才不管他想的什么,只又道:「这人头,算在虚碧珠头上,你道如何?」
林春近便问道:「木门主当真确认那人是虚碧珠?」
木药便道:「这不重要。」
林春近愣了愣,便不多言了,只道:「是的,门主。小人会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行,下去吧。」木药便挥挥手,让他离去。
林春近依然告退,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计量:单凭一把青纹软长剑就断定对方是虚碧珠?未免言之过早。木药并非如此草率之人。而五毒门现在几乎是不问世事,没什么理由要伤害木药。木药此举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除非……除非是木药的确和虚碧珠又过节,而且是你死我亡的那种过节!
秋意云将杨逸凤拥住,问道:「你为何谁都不扮,偏要假扮虚碧珠呢?」
杨逸凤便道:「因你说木药变得奇奇怪怪的,我便有了个想法。」
秋意云便问:「那是什么想法?」
「我虽曾是鮌教教主,但鮌教一直鲜有涉及江湖是非,倒是和平民打交道比较多,我也很少与各大门派的人接触,因此,正道很多人都不认得我。」杨逸凤顿了顿,说,「这也是好事。」
「是啊,你就可以重新拣个身份做人了。」秋意云笑笑。
杨逸凤又道:「然而我却曾和天下一庄、五毒门等几个离经叛道却又与民间联系颇深的门派打过交道。」
天下一庄经商致富,算是半个商户,自然和民间联系紧密。而五毒门则与边疆民族联系深,在边疆之地那种官府不大管得到的地方,也可算是衙门一样的机构。鮌教为了笼络民心,自然少不了与五毒门接触。
这些秋意云都懂,他只问:「那么你和五毒门接触的时候,那时他们的门主还在吗?」
「还在。」杨逸凤道,「后来听说他们门主离奇失踪了。那时已与他们鲜有联络,便无过问。不过两位护法倒是忠心耿耿,不似木药,一见位置空了就立马爬上去,像是怕宝座会蒙灰一般的。」
秋意云笑笑,道:「这话倒是不假。木药向来是个贪婪又充满野心的人。」
杨逸凤便细声说道:「我见他们门主,也是脸色苍白得紧的。说是练武功练出来的。」
「果真?」秋意云讶然道。
杨逸凤颔首,说道:「你说木药尽管脸色憔悴苍白,但武功更胜从前十倍,眼神动态比以往媚态更添了不知多少分。我便想起五毒门门主身边便有起码七八个男宠,他也是脸色虽苍白憔悴,却浑身情味,欢愉不绝的。我便疑心他武功Jing进其实与五毒门有关。」
秋意云转念一想,道:「木药似乎很相信偷袭他的便是虚碧珠,甚至有些怀疑萧红药失踪也是五毒门捣的鬼,莫不是木药先前得罪了五毒门?难道他盗取了五毒门只传掌门的神功秘笈?」
杨逸凤便道:「我越看越觉得是有此可能。」
秋意云想了一阵,便道:「若是如此也不错,让芳菲门与毒物门缠斗起来,最好两边都元气大伤。」
杨逸凤便轻叹道:「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秋意云笑着亲了杨逸凤一口,便道:「这也是我职责所在啊。还望义父体恤。」
杨逸凤便道:「职责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家云儿出息了。」
听了我家云儿四字,秋意云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便说:「其实云儿也想过了,要当武林盟主纯粹吃力不讨好,安抚得了这个、安抚不了那个,要当邪道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