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却管不了他的想法,只是泪眼汪汪的望着渐行渐远的李长欢的背影。
那一人一马独立在雪地里,安静沉默的望着他,最后渐渐地化作雪地里的一抹烟尘的样子,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记忆里。
上一世,李长欢虽然也对他是掏心掏肺的好,但是显然没有这一世来的明显。
李长安一边努力的想要抓紧那最后的一点影子一边有些疑惑,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刻意讨好吧?总觉得这一世的李长欢对他是格外的好。
要必须尽快的回到长安才行,要让他再等个十五年才回去他会疯的。
李长欢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另一边的人,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剪花
看遍花无胜此花,剪云披雪蘸丹砂。
又是一个牡丹花开的时节,长安城里万花齐放,端的是蔚若云霞,壮丽非常。
一名模样俏丽的少女立于万花丛中,不时地打量着哪朵花开的更好看些,便俯身剪了下来,预备着拿去装在房间里的花瓶里。
旁边的一名着绿色襦群的秀丽少女见了,笑着询问道:“喜乐姐姐,这几日见你高兴得很,倒是为了什么呀?”
喜乐把手里的花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才抬眸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道:“这又与你这小丫头有关系了?”
那小丫鬟吐吐舌头,却不怕她,道:“姐姐您若是心情好,那不是说太子爷也心情好么?爷的心情一好,咱们宫里上上下下那不都得跟着沾光么?”
喜乐停了一下,把手里的花递给那丫鬟,才道:“你这丫头,心思倒也是伶俐。去,把这些花插到我的房间里。”
那丫头听了,不由得一愣,下意识道:“这话原本不是送去太子爷的房里的吗?”
喜乐便眯上了眼睛,道:“你想去殿下的房里做什么?”
那丫头见了喜乐的表情不善,立刻就晃了。她可清楚喜乐在这兴庆宫里,除了太子爷和无忧,能算得上数的就是她了。
忙不迭的解释道:“姐姐您可别想多了,只是前些日子皇上曾说起过殿下已经到了娶妃的年纪,虽然殿下推诿过去了,也有好些亲贵大臣动了心思。前日有个姐妹得了外面的银子,便央我在殿下面前提一提那家的小姐。奴婢并没有胆子敢收外人的银子,也没有应那小姐妹。只是今日见到姐姐,才偶然想起,并无旁的心思。”
喜乐听她说了一大段,才挥挥手让她下去。
说起来,太子李长欢年纪已经二十有四,早就是该娶太子妃的年纪,却因为李长欢的一直推脱,桓帝提了一次便也不再提起了。
这件事却是朝中所有人心里都想不明白的。
既然太子殿下圣眷正浓,却为何迟迟不见桓帝指婚?就连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都出宫开府了,各自有了自己的王妃和侍妾,李长欢身边除了无忧和喜乐,却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更何况只有无忧和喜乐自己清楚,李长欢待她们并没有别的心思。也难得他清心寡欲了这么些年,桓帝终于有意思要为他指一门婚事了,那些早就虎视眈眈的大臣们,能不蠢蠢欲动么?
就这几日,在兴庆宫门口徘徊的官家小姐,外姓公主的,就不知几何。
轻叹了一声,权欲熏人心啊。
她仰头望了望天,嘴角又不自觉的轻扬起来。一只黑色的巨隼在天边盘旋了片刻又消失了,而很快,就有一只灰色的信鸽落在喜乐的面前。
喜乐慢条斯理的解开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竹筒,抽出一张纸条展开,看着上面短短两行字,然后若无其事的把那张纸条收回手里。
“喜乐,你在这边做什么呢?”无忧远远的走过来,一袭青色长裙,挽着个飞凤簪,清丽脱俗,非常人可及。
宫里美人众多,数不胜数,而以无忧之姿,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这些年也不乏爱慕者,却总被她一脸漠然逼退了回去。眼见着年纪见长,虽然越发的秀艳,终究是无人敢在去攀着这兴庆宫的一枝花。
他们都以为李长欢将之收归后宫,又哪里有人敢再打她的主意?
喜乐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纸条捻为灰烬,才扬起个笑脸,道:“赏花呢。无忧姐姐,你看这花开的艳极了。”
无忧瞥了一眼,倒是点点头赞同,道:“若不是殿下不喜欢这些花,倒是可以折一些放进房间里去。殿下快要下朝了,随我去打理殿下的早饭吧。”
喜乐应了一声,拍了拍手就跟在无忧身后去了。
不多时,李长欢的煖轿就停在了宫门外。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屏息敛起,恭迎他们的太子殿下。
煖轿揭开,从上面走下来一名姝美非常的少年。虽然变化了些,仍可以从他的眉目间依稀辨得昔日的模样。
这就是大唐的太子殿下,李长欢。
斜飞入鬓的秀眉不描而黑,Jing致如画的五官俨然是谪仙一般的飘然出尘。头上压着双龙戏珠金冠,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