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经书一事,但凡有一丝希望,也得先问问才是,“贤弟不必动怒,且听听他如何说。”
王元说完朝旺财奇道,“你且来说,那四少爷,莫不是我当年赠墨的小少年?”
“正是正是。”旺财连连作揖,心里把卫双行骂了一百遍,他家少爷是嫌屁股没开花,想再得一顿打。
安锦文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插话讽刺道,“王叔叔可别被这老奴才骗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四弟连州试都要作弊,还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安锦文见那王元看向自己,便抓住机会义愤填膺地描述了安锦清作弊的整个过程,全然不顾旁边施逸铁青的脸,说得有模有样绘声绘色。
王元听完摇摇头,叹气道,“真真浪费了个好苗子。”
王元说完一顿,朝旺财挥手道,“你且去把四少爷叫进来,那少年既然和老夫有过机缘,老夫也想见见他。”
卫双行起身的时候拉动了伤口,血也渐渐沁出来,一大片一大片的看起来甚是吓人。
不过比起系统给的灵魂淬炼,这点痛在卫双行看来简直可以忽略。
卫双行一往里走,滴了一地的血痕,因为宴请的是贵客,所以当家主母白氏和二房柳氏也在,两个妇人见了卫双行这样,当场就白了脸,行家法的那两仆人,若无人关照,下手必定会又狠又重,专门往死里打,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执掌内宅的女人不会不明白。
即便有人真能受得住一白棍杖,她们也没见过受了一百棍杖还能这般若无其事面无表情的人。
卫双行长相原本就略微单薄消瘦,这时候青白着脸,衬得一双没情绪的眼睛死气沉沉,配着这一身血淋淋的装扮,煞气腾腾看得人心里发毛。
安父皱皱眉就想让卫双行出去,碍于王元,又不好发作,只目光Yin沉的盯着卫双行,既不问他的伤口怎么样,也不开口朝王元介绍,显然是无视到了极点。
卫双行并无多话,从王元手里接过那本罗摩衍那,目光一顿,心里倒是真心惊喜不少。
怪到王元如此宝贝,罗摩衍那最早只是史诗,并不能称其为佛经教义,卫双行一时间也没看出这是哪一时期的珍本,但他一眼就看出了书写经书的‘纸’是贝叶。
也就是贝叶经。
古文明时期,造纸术还没问世,人们便把珍贵文献都记录在贝树的叶子上,这种经过特殊处理的树叶,不但能防chao防蛀,还能防腐,比纸质经文更便于保存。
卫双行再一摸上面的针刺字迹,放在手里捻了几下,以他现在的触觉,没用三秒钟就感知出了刻字的东西是什么,煤灰和油。
包含罗摩衍那在内的古梵文贝叶经属于世界级瑰宝型文物,卫双行粗粗一看,就知道其中的真伪,卫双行心里确定了这是一本货真价实的珍品文物。
卫双行露出了来这个世界最为‘灿烂’的笑,朝那王元道,“恭喜王叔父,这便是从印度古国飘来的经书了,罗摩传是印度人的圣书,王叔手里的这一册,是罗摩衍那的一部分,第六卷-战斗卷。”
卫双行拿着经书两眼放光爱不释手,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他要在现代,能看见这么‘新鲜’的罗摩衍那贝叶经么?
王元听了卫双行的话,惊喜得从上席上走下来,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贤弟也是个识宝之人,那这经文?”
卫双行瞥了眼旁边脸色Yin沉的施逸,洛阳州试的翻译课,只取了一句话,翻译成中文,大意就是英雄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死后可以去到安平乐贵的地方去,安锦清考试的时候给了施逸一句话,便是,“阵战死者,命终升天。”
卫双行朝王元一笑,朝旁边的仆人吩咐道,“取笔墨纸砚来。”
一屋子的人从卫双行和王元开始侃侃而谈开始,就愣住了。
贵客在前,仆人也不敢怠慢,云里雾里的取了纸墨,卫双行墨下了梵文里的那一句,王元面色惊异地看了一眼,再一看浑身是血的卫双行,若有所思,脑子里念头一闪,索性朝施逸道,“贤侄也过来看一看。”
“贤侄如何看?”王元琢磨着方才知道的舞弊的细节,再一看如今一脸茫然的施逸,心下了然,目光暗自在施逸和卫双行两人转来转去,心道原来如此。
卫双行浑身是伤却一身不吭,眼里面上皆是对经义的喜爱,这副模样落在王元心里,分明就是一个坚韧不拔能吃苦,又博学多才的少年郎,王元惊讶的同时多了几分赞叹,喜爱之情也油然而生,一老一少也就相谈甚欢了。
王元倒是对施逸冷淡不少,对视名节如命的学子来说,施逸犯了不可饶恕的忌讳,若不是碍于施家的身份,王元恐怕当场发难了。
卫双行写完梵文后,轻轻搁好笔墨,朝施逸似笑非笑道,“施兄,你当真不认识?”
施逸隐隐觉得不对,但一时间摸不到头脑,只能颇为遗憾地微微摇头,回道,“清弟博学多才,为兄惭愧。”
几人一来一回,就连安父都看出了不对,连同安锦文一起凑上前来,卫双行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