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句点</h1>
余光瞥见那些愤懑不满的神色,我面无表情的后退几步,轻轻开口,
“拓贵大人,请您自重。”
“呵呵~”男人缓缓勾起嘴角,不以为意,然后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
“时辰快到了哦~”
我蹙了蹙眉,还是双手端正的捧着象征着家主权利的家徽,准备进行交接,但是异变突生,邑辉雅贵的专属执事,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突然闯进白月馆,
他本是邑辉雅贵外公那一边的人,性格严谨正直,很有能力,因此被华野流花道的当家人小野纯荣派过来服侍邑辉雅贵的起居,
他也一向将邑辉雅贵视为未来的家主,明明在众人眼中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但在运回邑辉雅贵身体的那天却泪流不止,他心里的愤怒和悲痛显而易见,
不过他在运回邑辉雅贵身体的那天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连邑辉雅贵和邑辉清贵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让人觉得他可能是伤心过度,选择了逃避现实,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在邑辉家重要严肃的家主继承仪式上闯进来,除了失礼至极之外,也让人升起疑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阻止家主继承仪式?
让邑辉雅贵的家主之位不落入别人的手里?
对于一个死去的人来说,名利什么的全都是过眼云烟,在场的众人即使对邑辉拓贵的轻佻再不满,也不得不承认,由邑辉拓贵继承邑辉家的家主之位已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闯进来的男人眼眸泛红的紧紧盯着唇角微勾的邑辉拓贵,低哑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将众人无力更改的既定事实炸得粉碎,
“邑辉家的家主绝不能是邑辉拓贵,因为他是个弑兄的畜生!”
一语出,举座皆惊!
众人无比震惊的看着男人脸上的恨意,一时忘记了言语,只有我,哐当一声将手里的家主家徽掉落在地,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然后同样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男人,目光微不可觉的一闪,才神色凝重的问道,
“此话可真?”
男人通红的目光看向我,露出惨然的笑容,
“千真万确!可怜我家少爷一直把他当成亲兄弟看待,可恨这个畜生却狼心狗肺,趁着我家少爷外出进行花道表演的时候,用-火-枪袭击了他!”
我瞟了一眼座下众人,只见他们表情各异,有相信了而满脸涨红的,也有怀疑着面露沉yin的,更多的却是凝重,
毕竟他们也算是邑辉家资历最老的一批人,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邑辉拓贵,
一一看了一眼,我心底有了底,再问出众人关心所在,
“你是如何知道的?可有证据?”
男人显然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片,上面记载着一些模模糊糊的信息,比如邑辉拓贵为了讨吉原一条街的上一任花魁欢心,特地私购了一把火-枪,
虽然那把-火-枪据说被上一任花魁赎身时带走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邑辉拓贵不能再通过相同的渠道购置另一把火-枪,
以及在邑辉雅贵遭遇袭击的那一天,一向在吉原一条街的花魁怀中寻欢作乐的邑辉拓贵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连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有,
但是,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既可以当做邑辉拓贵被怀疑的证据,也可以作为他的辩解证据,没人亲眼看见的事情就像是空xue来风,子虚乌有,
男人一条一条的说出纸片上的内容,但是众人的脸色却渐渐怪异了起来,因为那些所谓的证据实在是太巧合太模糊了,如何能给邑辉拓贵定罪?
而目睹了整个突发事件的邑辉拓贵却微眯着眼站在一边,眉间微挑,似乎有恃无恐,等到男人一一说完,再以一种仇视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他的时候,
他才缓缓的一笑,神色放肆,薄唇开启,低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玩味,
“聒噪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他转眼看向我,笑容扩大,
“一个疯子的话,难道亚桑也当真了?”
“你说谁是疯子!”
男人脸色涨红的怒吼出声,脸上的恨意更加刺骨,
邑辉拓贵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声音蓦然压低,带着难以言喻的邪恶,
“我是邑辉家的家主,我说你是疯子,你就是。”
男人气得胸口急剧震动,似乎下一步便会狠狠揪住邑辉拓贵的衣襟,与他平时不苟言笑的古板模样大相径庭,
即使是为了替邑辉雅贵讨回公道,这幅模样也有点过火,余光瞥见其他人有些狐疑的模样,我心底一凛,马上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小野桑,你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若是仅凭这些模糊不清的言辞,无法证明什么。”
男人接收到我“停止”的指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红光,态度变得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