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见天同脸红,知其已听进自己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他说这些不仅仅是为了让天同知晓自己的情意,更是希望能够如此一点点改变自己在天同心中的位置。
“我最初决心好好待你只是想报答你这份忠心,后来渐渐想起先前对你做过的错事,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再后来也不知为何,一看到你便想亲近,见不到就不安,我虽向来无情,也知道这是对你心生爱慕。而如今我变得越发贪心了,天同,如今我想要得到你的信任和依赖。我不止想做你的主人,你的心上人,还想成为这世上与你最亲密的那人。”
赵昱轻抚天同的背脊,贴在其耳边缠绵地说着最霸道的话。
赵昱若一旦心有所求,便会不择手段取得,就是这性子使得他落到今日的下场,他却不想改变,因为他很清楚,天同会是他此生最后的执着,只要得到这人的全部,他的眼中和心里就再装不进其他了。
天同本就不善言辞,面对深情款款的武王,更不知如何回应。他既说不出同样的情话,也不愿含糊敷衍武王,正为难之际,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喊,将他彻底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大王,九哥,你们猜我猎到了什么!”七杀的兴奋隔着门屋内的两人都能感觉得到。
赵昱闻声,搭在天同腰间的手臂一紧,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他不信七杀未听到方才他对天同说的那番话,此时嚷嚷起来,显然是故意的。
“主人”天同见武王发怒,当即欲起身替七杀谢罪。
赵昱察觉怀中的身子动了,不自觉便发力扣住天同的腰,不许他离开自己。
天同顿时不再动弹,顺从地依回主人身上。
“我不会对他如何,”赵昱低头望向天同,皱眉道,“我不喜欢你心疼他。”
天同的脸又红了。
七杀身负内力,又是暗卫出身,即便在门外,也将武王之言听得一清二楚。
七杀就是知道以九哥的性子,定受不住武王这些不要脸的情话,所以方才才会冒险出言打断。此时他清楚自己不会受罚,便更加肆无忌惮,敲了敲门再次朗声道:“大王,九哥,我在后山猎了头鹿,你们快出来跟我去瞧瞧!”
“得寸进尺!”赵昱咬牙切齿地道,却出人意料地松开手臂放天同起来。
鹿肉补虚赢,益气力,强五脏,养血生容,最适合现在的天同。若不是听说七杀猎到的是这好东西,赵昱真打算一直将天同困在怀中不让七杀见着人。
天同急着训斥小弟,得主人同意,立即起身下了塌。赵昱也在他之后坐起,帮他理好凌乱的衣衫,才将他放走:“七杀估计不会处理那鹿才回来找你,你放心跟他去罢,待会儿我来生火蒸饭。”
赵昱不愿天同干活,可对喜洁之人来说那开膛破肚的场面实在是难以忍受,他再舍不得,也只能派天同去帮七杀的忙。
“是。”天同迟疑片刻才低头应下,接着转身走出房间。
天同不想再劳主人为他干活,可经过数日了解,他知道若将这话说出口,主人定会不悦。
“九哥,大王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天同一迈出房门,七杀就笑着迎上来,“那鹿我留在河边了,九哥跟我来罢。”
天同不理会七杀的殷勤,板着脸边走边训道:“身为暗卫,怎可对主人那般无礼,就算主人不计较,你也不能忘了本分。”
“是,是。武王是什么人,咱们兄弟哪个不清楚,九哥,你放心,我有分寸。”七杀连忙回道。
七杀答得明明与天同的训话不是一回事,天同却点点头道:“嗯,你知道最好。”
天同其实不会教训人,只是确实怕放任七杀如此,将来有一日会惹武王动了真怒,所以不得不强作严厉管教小弟。他性子坚忍,但面对真正在意之人却十分心软,此后七杀再三保证,又扯着他的衣袖跟他撒娇,还未至河边他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到了河边之后,七杀和天同一人一把匕首,一同为七杀猎来的牝鹿剥皮开膛。他二人很有默契,干起活来也都利落,不多时就将整头鹿处理干净,可就在天同准备着手分割鹿肉之时,一直埋头干活的七杀却突然开口道:
“九哥,既然你我都知道武王的本性,他说的那些话,你听听便是了,可千万别被他蛊惑真的喜欢上他。”
天同手上动作一滞,抬头看了一眼七杀:“九弟何出此言?”
七杀的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其中还夹带着一丝急切:“他他以前那样对过你,简直不把你当人,如今重遇这才几天,那些甜言蜜语就已经张口就来。他这人根本没心,怎么可能真对人倾心,反正我是不信,九哥你也绝不能相信。”
武王缠天同缠得紧,七杀好不容易才能跟九哥说上几句真心话。他生怕实心眼的九哥被武王给骗了,也顾不上天同的感受,连先前在武王府的事都搬出来说了。
七杀言语中对武王很是不敬,天同却未挑小弟的毛病,他知道小弟此番全是肺腑之言,心中只有感动和欣慰。
天同之前与七杀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