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撸吗?
一个道士执剑而来,站在山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竹妖,眸色阴寒。
的血腥味,有些着急了:“道长!”
其他的草木生灵,要么灵识未现,要么死于天劫,修成人形的寥寥无几。
忽然,前方一道凌厉寒气袭来。
猴王整日沉迷酿酒,学人只学到个七八分,每每下棋时都被竹妖欺负得抓耳挠腮,回回都要输给竹妖两坛好酒。
房中的道长运功完毕,看着树下吃喝玩乐的竹妖,无奈地皱起眉。
竹妖听道长说过,无剑的道士修的是逍遥道,与天地共生,逍遥唯我,自在修行。
竹妖一手拎着一坛酒,肩膀上还坐着一只胖嘟嘟毛绒绒的熊猫幼崽,乐颠颠地走在山谷中。
竹妖狠力撞开了道长的结界,仓皇中扑进来:“道长。”
道长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在山中布置阵法,帮那只心大如斗的小妖精抵挡天劫。
道长抬头,那只竹妖温热柔软的身体恰好装进他怀中。道长低头,沾血的唇角就轻轻擦过了竹妖微凉的发丝。
天劫?
吐血的道士在昏迷前,挣扎着叫了一声:“师兄!”
魔物入附骨之疽,阴测测地在他耳边低语:“你忘得了吗?”
道长闭目叹息:“罢了。”
眉心黑气遭受重击,短暂地褪去。
竹妖坐在树上,郁闷地看着道长房间的
历儿山里只有竹妖这一只妖怪,也只有道长这一个人。
道士冷笑,一双阴戾眼瞳中竟是滔天恨意:“魔物,你还想装模作样到何时!”
道长双指重重击在印堂间,厉喝一声:“去!”
竹妖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受重伤的道士再一次持剑向他袭来,竟是今天一定要除了他这只从不作恶的无辜小妖。
第一道天劫,就要到了。
竹妖心有些愧疚,又有些委屈,他半是耍赖半是撒娇地说:“罢了是什么意思?”
道长抬手,想要抚摸他的发,手指却悬停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落下。
魅魔在月色中温温柔柔地浅笑:“道长。”
忽然,一道柔和的道气从天而降,分开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住手。”
毛绒绒吗?
竹妖受道长点化,方现灵识,修行至今已经整整八十一年。
竹妖哭笑不得,仍是温温柔柔地边挡边退:“这位道长,我虽是妖物,却自幼走的是仙门正道,您何苦找我的麻烦?”
道长白衣清冷,拂尘轻落,怀中抱着那只圆滚滚的熊猫崽。
七八个黑白相间的小团子扑了他满怀,活泼欢喜地蹭来蹭去。
师弟被竹妖打成了重伤,躺在道长屋里昏迷不醒。
竹妖苦笑,青衣拂袖,柔和妖气化金光成细雨。
竹妖知道自己惹恼了道长,这几天都识趣地没有再去道长门外吹笛子,跑到后山去找猴王下棋。
道士厉喝:“魔物,纳命来!”
竹妖心中升起一股隐隐的暴戾,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珠子,想要把这个烦人的道士直接打个魂飞魄散。
那是什么?
这个凶巴巴的道士,是道长的师弟。
竹妖自认是个好妖,可面前的道士却似乎已经准备要收他了。
竹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道长气聚丹田魂锁灵台,五感封闭,不闻不语,专注与心魔相抗。
竹妖神色一凛,把熊猫和酒轻轻放在石头后的草地上,双手结印警惕地握住笛子。
道士被击出数丈之外,胸肺受创口吐鲜血,不敢置信地看着竹妖手中的珠子:“沉咳咳沉心泪!”
竹妖仍赖在他怀里不肯走:“道长”
白衣的道长在山间月下,遇到了一只魅魔。
一百二十年前的,青月山。
道长说:“莫要胡闹,你抓紧修行,天劫将至了。”
持剑的道士修的是善恶道,惩奸除恶,收妖降魔。
竹妖自幼懒散惯了,整日里不是在树上吹笛子,就是在树下招惹熊猫幼崽。
妖物的呼吸总是有些凉,带着山涧清泉湿漉漉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往道长的鼻腔里钻。
竹妖愉悦地抚摸着小团子们毛绒绒的皮毛,喝着山中猴儿自酿的桃子酒,好不惬意。
竹妖擦拭着道长唇角的血迹,心中愧疚不已:“道长,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修行了。”他自幼习惯了在道长身边捣乱,从未想过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竹妖被他惹烦了,从领口中拿出道长送他用来躲避天劫的珠子。妖力催化道力,狠狠击向道士胸口。]
道长说:“我忘不了,又能怎样?”
竹妖向他举杯,温文含笑:“道长,尝尝今年的新酒,不醉人的。”
道士拔剑,诛魔剑上金印闪烁,厉喝一声挟着万丈金光向竹妖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