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手里托着一包东西。
莫晓好奇地问了句:“你带了什么来?”
芮云常不答,反问她:“想不想出去?”
莫晓:“逛夜市?”
“赏花。”
莫晓心里诧异,天都黑了出去赏什么花?昙花么?即使昙花也不是这个时节开的。
但阿晨白天几乎没什么空闲去游玩,回来多数也是天黑之后,洗漱完就懒洋洋躺床上,最多来点床上运动。难得他这么有兴致说要去赏花,她陪他去就是了。
见莫晓点头,芮云常将手中那包东西给她:“换上我们就走。”
莫晓奇怪道:“到底什么呀?”
芮云常:“裙子。”
莫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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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换完这身,自己先对镜照了照。
月白的长裙,外罩霜色滚边软缎袍,袖襕、膝襕处皆绣着淡紫色双蝶穿花纹,袍子是夹毛的,又轻又暖,袍摆直到裙上三寸。还有件绛紫色绒面内衬雪貂皮的翻毛领披风御寒。
发髻是芮云常替她梳的,莫晓心中忽然就滑过一句“家有督公,如有一宝。”不过她的头发还在他手里,不敢说出来,只放在心里头偷笑。
芮云常偶然瞥了眼镜子,瞧见她眼睛里闪烁的笑意,便问她:“想什么呢?”
莫晓笑嘻嘻道:“阿晨,我觉得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芮云常眯了眯眼:“我觉得……你想的不是这个。”
莫晓继续笑:“是你多心了。”她方才想的,翻译过来不就这意思么?
芮云常替她插上发簪,她对镜化了淡妆,起身对他微微一笑:“如何?”
芮云常欣赏地望着她,她五官鲜明浓烈,带着勃勃生气,这种华贵又不失雅致的装扮尤其适合她。
然而他弯唇,故意道:“这身衣裳好看。”
莫晓瞥他一眼:“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芮云常低笑道:“我还没说完,衣裳虽好看,不如我媳妇儿好看。”
莫晓含笑裹上披风:“你去看看院里有人么。”
把他支出去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小锦囊收入荷包内,接着推门出屋。
晓春堂里仆役本不太多,夜里大多回自己屋里了,他们出去时倒也没遇上别人。
马车行驶了好一段路,过崇文门到了城南厢,在一处园子外停下。
莫晓下车后瞧了眼门上篆刻的名字:“芳园?”
“这名字太俗气,过几日便改了它。”
莫晓:“……原先不是你的啊?”
芮云常随意地应了声,拉她入内。
莫晓仍问他:“你新买的?”
芮云常轻点下头。
“多少银子?”
“三文钱。”
“……”
谁信!
莫晓戏谑道:“哪儿来这么好的买卖?下回有这么好的捡漏机会你介绍给我。”
“我的就是你的,还用得着介绍给你么?”
“那能一样?晓春堂不也是你转给我的吗?”
芮云常略显无奈地道:“我都说了送你,你非要给我钱买下来,不答应还不行……”
“那是应该的啊,当初你收我租金时不也收得心安理得吗?”
“这事儿你打算记一辈子吗?”
“不不不,最多三年五载。”
“……”
两人一路走一路斗着嘴,眼眸里却都带着笑意。
过了一道月亮门,入眼便是一片湖水。不同于什刹海那样开阔的水面,这湖并不大,却Jing致秀丽。整个湖面呈月牙般弯弯的形状,湖中央有座太湖石假山。
湖边草木葱茏,一丛丛的花树间,有碗大的花朵盛开其中,花瓣层层叠叠,粉红娇嫩,宛若梅花,却又比梅花多了几分艳色。在这百花凋零的冬季乍然见到这么多盛放的鲜花,确实难得!
芮云常道:“这叫茶梅。前几日雨下过,今日又晴了一整天,把花催开了。”
莫晓低头闻了闻,鼻间只有极淡的草木清香,她感叹道:“大多漂亮的花都没有香味啊……有香味的却大多小而颜色素淡。”
芮云常道:“前人有所谓生平五恨事,恨海棠无香便是一桩。但要我说,这花还是不香的好。”
“为何?”
芮云常折下一朵花插在她发间,嘴角微勾:“若是太香,你都采去蒸花露了,便无花可赏。”
莫晓好笑道:“我哪儿是这么煞风景的人?”
她看着他:“你是带我来赏花的还是来损我的?”
芮云常微笑:“是为了送你东西。”
莫晓意外而期待:“什么东西?”
芮云常笑而不语,看了看周围。
莫晓恍然:“这园子?”
“地契写了你名字。”
莫晓惊讶之余一时说不出话来,缓缓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