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等顾家二爷成了亲,顾府才会管他的亲事。阿昭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实在巴不上顾家!”唐子墨捶了捶床,一摊手道:“可谁知道顾家会为他们二爷向咱们家提亲呢?!”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啦!你本来就不想嫁去他们家,顾依婓也知道,以为你是因为他,他那阵子怪难受的,非要见你,我没办法,只好又花钱把以前当掉的那只玉镯赎回来还他了,说你叫我告诉他,你们今生有缘无分,做不成夫妻了!让他别再惦着你了!”
唐昭昭擦擦眼泪,左看右看,顺手拿起桌上的杯盏朝他身上狠狠砸去。
唐子墨单脚一跳,躲开了,伸着两手挡在面前,叫苦道:“阿昭!你以为我没自食恶果吗?看看我这一身的伤!都是顾依婓叫人打的!今儿差点打死我!!!”
他跳到桌边,拎起茶壶,茶杯被唐昭昭摔了,他只好拎壶往嘴里倒茶,咕嘟咕嘟喝了一会儿,抹抹嘴,又后怕的道:“怪不得他今儿问我你有没有喜欢过他,要不是我死不松口,说你是喜欢他的,我就死在城外头了!!”
“我要去告诉爹和娘!”唐昭昭嚯的站起身。
唐子墨兔子似的窜到房门口,挡在那儿不叫她出去,呜呜的哭着求她,也不知道一眨眼间他哪来的泪!
“阿昭!哥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他迅速将袖子和领口扯开,叫她看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唐昭昭跺脚,“哥,这不是小事!你怎么能这么坑我?!你让我在顾家如何自处?!”
“阿昭!哥求你了,我再给你跪下!”说着他真的跪在了地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膝下不值钱似的,说跪就跪,一点不含糊。
唐昭昭站在门口跟他僵持着,心凉的很。
唐子墨抱着她的腿,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爹要是知道我欠了顾依婓五千多两银子,非把我皮扒了不可!”
“你借这么多钱都干什么了?”
“就、就喝喝花酒,去赌坊赌个钱!不知不觉的它就这么多了!顾依婓也真够大方的,我借他就给!要是你嫁了他,我就不用还了,可你嫁的不是他啊!”见唐昭昭脸色一变,他又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呜呜哭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还他?”
“我去哪儿弄那么多钱?!也只能还一点是一点!你手里头要有钱先挪借我点!”
“我没有……”
“没事,哥哥自己想办法!”
唐子墨又向她各种赌咒发誓。
从他房间离开后,唐昭昭心底一团糟,就像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停留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
她虽然恼恨,可这件事她确实不能告诉爹,不然爹决不会轻易饶了他,今儿晚上府中上下别想睡个安生觉了!不说把他打死,也得打断他一条腿!躺着几个月下不来床!
若此事闹大了传出去,他们唐家更是颜面无存,她也没脸见人了!
可这算什么事儿呢?!
她不想回顾家了,她对顾家生出一种莫名害怕的情绪,那些人都影影绰绰的,叫她看不清。
她更害怕见到顾依婓。
有女儿在跟前说说话,周氏起初很高兴,但一想到女儿往后的日子,周氏就恨不得把她塞到马车上叫她赶紧回去!
唐昭昭拖着不肯走,一直拖到第五日,顾府着人送来了一封信,是顾淮宁写的,信上写着八个字:思深念切,盼妻速归。
收到信以后,她在王姨娘的打趣下,红着脸迅速收拾好东西,不到半个时辰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回到顾家,府上仍是喜气洋洋的,上上下下为几日后顾老爷的大寿做着准备。
吉云轩也没什么变化,倒是有两个丫头笑嘻嘻的抱怨:“nainai一走,咱们院子里清净了许多!都盼着nainai赶紧回来呢!”
屋里,顾淮宁在床上躺着,平静宁和,不知何时睡着了。
兰若想叫醒他,唐昭昭拦着没让叫。
唐昭昭把从娘家带回来的吃的分成几份,叫人给各院送去一些,叫人尝个鲜,而顾依婓的那一份儿,她思前想后,还是叫人拿了送去了,她不想被人挑刺。
等她去锦福堂问安回来,兰若又悄悄地对她道:“本以为nainai当天去当天回,谁知道一走这么多天!爷这几日心里不大畅快,他嘴上不说,可奴婢知道,爷想你回来呢!”
唐昭昭看到桌上放着顾淮宁写的厚厚的一摞字帖,还有一幅未完成的字画,心中涌动着一股热流,暖意融融的。
把从娘家拿回来的东西都摆放齐当了,她也换上寝衣,动作轻轻的爬上床,躺在顾淮宁身边。
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顾淮宁才醒。
他醒来发现身边还躺了个人,掀开被角看去,唐昭昭睁开眼睛,慵倦的对上他的视线,唇角一弯抱住了他。
顾淮宁眸中闪着光亮,也笑起来,反手抱住了她。
“爷睡的好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