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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老爷和太太那边也得知顾淮宁的身体有了好转的趋势,过来看了两回,都十分的高兴,叫人送到吉云轩许多东西,吃的穿的自不必说。
尤其是太太,将唐昭昭叫过去好几次,单独问了她一些事情,问的更多的还是药膳的事儿。
“是药三分毒,入口的东西可要仔细了!若胡乱吃出病来,你可想好什么后果没有?”
冯氏坐在那儿,雍容华贵的,半百的妇人,妆容一丝不苟,十分Jing致,但神情严厉,一开口也是训斥的口吻。
唐昭昭忐忑不安的坐在绣墩上,恭敬答道:“这些食谱,我母亲以前问过大夫,大夫说都是养生的东西,对身子没什么害处,若恰巧碰到一两样对爷的身子有益,那是再好不过了!”
冯氏冷眼瞧着她,脸上的憎恶一闪而过,令唐昭昭恍惚觉得自己看花了眼。
顾青柠也在旁边坐着,见母亲动了怒,看唐昭昭一眼,道:“娘,您也别太谨慎了,既然二哥身体有转好的迹象,和二嫂这些天做药膳脱不了关系,既如此,您该夸赞她才是!”
冯氏扫了女儿一眼,右手转动着另一只手腕上的玉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坐在另一边的崔红锦笑着道:“二嫂,太太也是担心二爷的身子,若是好,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好,一百个不放心!太太这些天叫人送去的补药,你跟二爷喝了吗?”
“近来喝的少了……”主要是顾淮宁吃了她做的饭菜,又要喝药,哪还有地方装这些汤汤水水的。
冯氏冷着眼,一拍桌子厉声斥责道:“那些补药都是府上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有些东西即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天天熬了着人送到吉云轩去!你倒好,枉费我一番苦心!没那些昂贵补品吊着,淮宁的身体怕是撑不到现在!你可知错?!”
唐昭昭低头听着冯氏的训斥,不敢作声。
她并不是自作主张,只是未出阁时,家里也经常熬参汤燕窝粥喝,没觉得有多大用处,在家人眼里是可喝可不喝的东西,再说太太着人送去的还有给她调养身子的补药,她喝补药又怎能怀上孩子?
“将吉云轩的厨房撤掉吧,以后还叫大厨房做好饭送过去!这样我才放心!”冯氏疲惫的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她叫崔红锦和顾青柠走了,只留下唐昭昭一人,神情也随之缓和了许多,对她道:“昨日大夫说了,淮宁身子不好,不宜失了Jing气,忌行房事,眼下你跟淮宁最好分开睡,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我们……”唐昭昭面带难色,他们压根就没行过房,但还是憋出个‘是’来应了冯氏。
从锦福堂出来,她心中实在委屈的很,在太太眼里她似乎犯了天大的错,这些天的辛苦全都成了白忙活。
路过园中清凉池,唐昭昭看到顾依婓执萧站在一块大石上,身如玉树,侧影比寻日里多了几分清雅之气,悠扬婉转的萧声在他的吹奏下缓缓流出,给这满园风光增了不少色。
地上长满了翠绿的青草,顾依婓站着的大石旁边有一团雪白的球在缓缓挪动,定睛一看,是一只小兔子。
冬灵欣喜的指着那只兔子给唐昭昭看,小声道:“原来他真的养起来了!”
唐昭昭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那支萧上,是紫色的……还系着Jing致的黄玉穗子……看着很贵重。
她看冬灵一眼,心想,难道她错怪顾依婓了?
人家确实有一支紫萧……
而且,吹得还挺好听……
等她走近了,顾依婓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她,紫萧在手中打了个转,利落又潇洒的跳到了地面上,翩翩然然上前几步,笑着对她道:“二嫂!听说二哥这几天身子好了许多了?”
唐昭昭见到他心中还是很不自在,微笑着点头,“看着是好些了。”
“我稍后去看看二哥!”
“好,三弟没事可以去吉云轩坐坐。”她客气的道,又望一眼他手中的那支萧。
唐昭昭觉得……大约自己真的误会了……
顾依婓略迟疑了一下,又问她:“二嫂可曾跟子墨兄提起过……他欠我银子不还的事?”
唐昭昭脸上顿时火烧似的热,她回娘家时倒是见着哥哥了,也想起这事儿了,只是她不欲和哥哥多说话,就没问。
哥哥欠钱不还,顾依婓没法儿讨要回来,找她问一问也说得过去。
只是……顾依婓有闲钱借给别人吗?他的月例银子似乎不多,即便借也借不出多少去吧?
“不知我兄长欠三弟多少银子?”她脸上堆笑,若是不多,她先代还了。
“看来,子墨兄不曾与你说过啊!”他缓缓道,眉宇间萦绕着一层冷意与嘲弄,手中随意的转动着那支萧。
唐昭昭连忙解释:“兄长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不大跟家里人提起,三弟先别急,等我过两日回去问问,必定让他还你!”
“罢了,我自己讨要吧!”顾依婓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又忽然笑着看他一眼,蹲下去,将地上吃草的那只兔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