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只得如实答道。
公孙瑜下意识地抓紧了杯子。
“那时候顾淳还是太子,奉命去西戎谈判,”顾烨回忆道,“他不知道这是赵粲和西戎王帕夏设好的局,大军中了埋伏,江陵将军带着Jing锐杀出重围,想着至少把他安然无恙地送回去。后来将军殉职,跟着顾淳的人……都死在了路上,只有我一起来到了白城附近。”
谢兰一惊——这段往事谁都没提过,百姓更是无从知晓。连她也以为是西戎不仁不义,赵粲为子复仇才掀起了当年的腥风血雨。
顾烨接着说道:“但顾淳到了白城就病倒了,我们自小一起习武,他身子不弱,也不该是水土不服。就这么过了半年,我们偶然遇到了一个云游道士,他才说顾淳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名为’千寒‘。中毒者不论此前有多高的武艺,内力都会一点点散去,畏寒畏Yin,等到伤及心脉,便再无回天之力。那道士还奇道,中了千寒的人本活不过三日,顾淳竟然撑了半年。”
“顾淳那时候才想起来,中埋伏的前一日,他是喝下了一杯茶水——那倒茶的人,是赵粲亲自派来的,说自己身不能至,总要派个放心的人来照拂一二。”
“还有这种事……”谢兰喃喃道,“赵粲是怕临时有变……他还真是铁了心置太子于死地。”
“赵粲是没想过顾淳能活下来……”顾烨苦笑道,“顾淳也没想过,自己会一辈子做一个书生。他不能运气发力,否则会加剧痛苦,后来慢慢不能再提剑、不能纵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毒能解吗?”公孙瑜哑声打断。
顾烨没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习武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一身本事,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经年累月、日日夜夜积累起来的。他不敢去猜测顾淳初到白城的那一两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对家国的未来无可奈何的绝望。
他看着顾淳亲自当了剑、买了笔。看着他一点点把自己满目疮痍的内心藏在坚硬的外壳下,埋葬了鲜衣怒马的过去。看着他……曾经多么崇敬父亲,却在余生里,除了抬出身份的时刻,都再不愿姓赵。
作者有话要说:
连上落水&其他小伏笔辽!顾淳好惨一崽崽……真的好惨……都不忍心写了……但高举HE大旗!!信我!
然鹅他永远都不可能为了爱一个人放弃天下的,所以只好阿瑜来和他一起爱天下了。(这是什么C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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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蓄力(修)
顾淳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两夜。此时正是清晨,他揉了揉太阳xue,披上外衣,刚打算下床走走,便看见自己屋中服侍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行了礼,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咔哒咔哒”推来了轮椅,站在一旁等他坐上。
他哭笑不得,又有些惆怅——自己弄这么一出,恐怕又让不少人担心了。
没过一会儿,便有丫鬟送上了熬好的药。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的苦味,很快便喝了干净。等他把碗放到一边,刚接到消息的顾烨便匆匆赶至,看见顾淳还不愁喘气儿,心终于咽到了肚子里。
顾淳一开口便是“昨日我错过了什么事”,顾烨觉得此人一点病患的自觉都没有,简直懒得理他,敷衍道:“一切如常,上月新选的官员按部就班开始干活了,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案子劳你大驾,闻堂将军的信到了,说泰州边界还算安稳,北边没有大动作……”
顾淳倒是一句句认真听着,末了,反问道:“阿瑜呢?”
“……在运河办那边,”顾烨觉得跟这人讲话着实心累,想问人家在哪儿直接问就行了,还拐弯抹角地把其他人都问候一遍,“好像是在谈事情。”
张介等人此前勘测好了地形,绘出的图纸也有厚厚一沓,如今在北方暂时无从下手,可淮扬江到沧江一段也是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且淮扬江与沧江都有河段在淮州,可行性不必担心。
国债发行有了眉目,便意味着资金压力减轻不少,公孙瑜便与张介迅速商谈了一番,觉得运河不可再拖——这主要是因为流民越来越多,再不妥善安置,恐怕会另生乱子。
顾淳随意吃了点早饭,便踏入了运河办的小院子,还未向前走几步,就听到了公孙瑜的声音。
“……按照预定的进度,淮沧河段大约一年便可完工,”公孙瑜道,“如此,淮州从南到北,通行时间可缩短数日,通商也会更为便利。”
“沿岸城市定会日渐繁荣,粮食和军需物资转运也将受益,”一男声接道,“实为一举多得。”
这男子话音沉稳,举手投足颇有气度。他正是乔家大公子、乔旬的兄长乔忻。乔忻本是一心追随父亲乔恒,想在诗文上有所建树,无奈这不是个适合yin风颂月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