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嘟囔一句道:“我可没说你来不得,白天是你自己走的。”
文帝把她的手攥在掌中道:“随朕出去走走。”三娘瞧了瞧窗外:“这般时候?”说着目光闪了闪,文帝瞧破她的小心思,点点她的额头,没辙的道:“放心,朕不逼你进宫。”
三娘这才放了心,她是怕自己一旦进了那个宫门,就出不来了,却三娘也未想到,文帝带她来的是慈云寺。
慈云寺她自然知道,自己虽未来过,跟自己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替自己死的那个倒霉蛋儿在这里。
进了山门,过了大殿,到了后头一处院外,三娘站住了,文帝拉她都不走,文帝侧头看她:“怎不走了?”
三娘盯着他,声儿有点儿抖:“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文帝拿过陈二喜手里的灯,挑高端详她半晌儿,忽笑了起来:“朕还当三娘是个神鬼不惧的,原来也知道怕。”
这话说的,明知道里头是个死人,谁不怕啊,多瘆得慌,最主要,三娘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文帝的五指与她相扣,抓得更紧了些:“朕是天子,何等邪祟敢近朕的身,只你跟着朕,怕什么?”
三娘翻了个白眼,想说这完全就是迷信,什么天子,不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瞎编出来糊弄老百姓的吗。
这么想着,三娘却摇了摇他的手:“那个里头是不是停着那个假武三娘的尸首呢?”文帝没说话,拽着三娘走了进去。
进了屋,三娘就觉从后脊梁骨底下冒寒气,屋子正中间停着一具棺椁,前头香炉供果一应俱全,三娘一手拽着门框,任文帝再怎么拽,死也不往里走了。
文帝这会儿倒不勉强她了,手一松要放开往里走,三娘忽觉后头Yin风阵阵,吓的紧了几步跟上去,手主动塞到文帝掌中。
文帝好笑的侧头看着她,忽觉这样的三娘分外可爱,文帝见过别扭的三娘,狡猾的三娘,硬气的三娘,可就没见过这般小女儿态的三娘,以往便偶尔露出几分,大多也是装的,那眼里透着狡诈呢,这会儿却是实实在在的怕,小手都有些凉,紧紧依着自己,生怕自己放开她。
文帝坏心的挣了挣,三娘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几乎贴在他怀里,惹的文帝一把邪火差点儿烧上来,不是地点实在不对,文帝现在就把她按在身下了,只文帝如今却明白了,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要她的身子容易,想要她的心却难,偏文帝想要的就是她的心,即使她没有,他也要让她长出来,这颗心是他的,他势在必得。
文帝揽着她往前,一步一步走到棺材跟前,越近三娘越怕,最后几乎缩在文帝怀里了:“ni,你到底要做什么啦,回去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不逼我进宫,怎么都成……”三娘怕的不行,开始胡乱许诺。
忽听文帝在她耳边道:“朕只是让你来看看她。”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响,三娘头皮都炸起来,手脚并用缠在文帝身上,脑袋往他怀里一扎:“鬼啊!”文帝哭笑不得:“什么鬼,哪里来的鬼?”说着顿了顿叹口气道:“你这般怕鬼,可知朕曾恨不得有鬼呢,朕在这里守了九九八十一天,朕在这里念了八十一天的往生咒,朕怕你那般去了,过不得奈何桥,朕怕你成了孤魂野鬼到处游荡,朕甚至想抛下这万里江山跟着你去,那一瞬朕才知道,朕竟如此爱你,爱的入骨入髓,朕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朕对所有人都狠得下心,唯独对你,处处相让,一步一步的退,朕宁失了这江山,也失不得你。”
文帝说到这里,就听怀里三娘说话了;“哼,这是假话,我不信。”
文帝笑了:“你当假话便是假话吧!朕在太行山应了你,只你不跑,想怎样就怎样,可朕舍不得你,想你进宫陪着朕,三娘你在外头,朕不放心,你就不能依着朕一回吗?”
三娘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咱能不能换个地儿说这些,这里可有个死人,一会儿诈了尸体怎么办?”
文帝却道:“你怕她做什么,棺材里不过一具死尸罢了,她受的朕念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往生咒也算造化,死得其所,怎会诈尸,朕带你来是想谢她一谢。”
三娘一愣:“谢她做什么?”文帝话音一沉道:“范宝龙跟顾国正胆大包天,亏了寻得一个似你之人,若给他们寻到你,恐这里躺的真成了你,若那般,便朕把他二人凌迟又有何用,你说该不该谢她?”
三娘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棺中女子说不准就因像自己,才有这番杀身之祸,自己亏欠人家呢。
想到此,三娘鼓起勇气,侧头瞧了一眼,这一瞧却愣了,女子虽死了多日,颜面却仍是栩栩如生,从她嘴里散出丝丝缕缕的光芒绕在周身,比特技还牛。
三娘这会儿倒去了些许惧意,好奇的瞧着她的嘴,嘴微半张着,仿似含着什么东西,三娘便问了一句:“她嘴里是什么?”
文帝道:“当初朕以为她是你,不舍入土,又恐她容颜损毁,便寻了这枚定颜珠出来。”
三娘瞅了眼棺材里的尸体,心说真有定颜珠这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