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斯定中忽然打电话来:“我Gary Danko外面的街上看到你的车,你在里面吗?”
我说:“我过来吃饭。”
斯定中理所当然地说:“那正好,我也没吃。”
我抬眸望了对面的人一眼,有点慌了心神。
斯成脸色微沉,但仍出声安抚我说:“你出去等候他,他不会看见我,没事的。”
我匆匆忙忙地扔下餐巾:“我先出去一下。”
我在门口截住了斯定中:“我刚进来,不想吃这家了,我们换别家。”
斯定中纳闷地说:“来都来了,进去吧。”
我径直往外走:“我出去开车走,你爱就自己去吃。”
斯定中在后面大叫:“喂,李葭豫,你怎么这么反复无常?”
他迈开步伐追了上来。
我们走到外面的,斯定中不悦地叫:“看到我就走,至于吗你?”
我不想与他起争执,放低声音说:“我刚进去,人太多了,好吵,我们换别家。”
斯定中脸色稍霁:“好吧。”
我们并肩往餐厅外的空地走,斯定中边走边与我闲聊:“我今天没开车,坐你车啊。”
我为了掩住略微紧张的情绪,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你车怎么了?”
斯定中无所谓地答:“没怎么,保养而已。”
他走在我的身畔,习惯性地抬手拢住我的肩膀,我们结婚以后在公开场合,这是非常寻常的事情,我挣扎了一下,斯定中没有放开。
我只能默默地忍受。
在一家意大利餐厅与斯定中吃晚餐,吃到一半,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我看了一眼,起身对斯定中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走进洗手间,关上门,从包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小声地说:“喂。”
斯成的声音,有点恼怒的低沉:“他为什么在路上也要抱着你?”
我好声地安慰他:“没有。”
斯成苦涩地说:“你们的关系仍然这么亲密?”
我急忙否认:“没有!”
这时,哗啦啦地一声响,隔壁传来冲水马桶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等了会儿,隔壁的人出去了,我才说:“我们还在外面,我一会再和你联系。”
斯成在那端沉默。
我压低了声音地说:“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斯成的呼吸声传来,透着沉沉的压抑,过了一会儿,他控制住了情绪,声音重新变得冷静,带了一丝漠然:“好的。”
挂了电话,我站在洗手台前,冰冷的水泼到脸上,脸颊是滚烫的,在刀子上游走,实在是一件太心惊胆战的事情。
我回去座位上时,斯定中随口问:“谁啊?”
我胡乱搪塞:“一个同事。”
斯定中转过头,狐疑地望了我一眼。
陪斯定中吃了一顿饭,他邀我一起去酒吧,我食不在焉,只说要回家。
斯定中结账后先离开了。
我在餐厅里坐着,从看到斯定中走出门,一辆红色跑车在外面侯着,驾驶座上是一位风衣女郎,一头金色长发在风中飘扬。
斯定中漫不经心地吻了吻她的脸,然后坐上了副驾驶座。
我看着车子驶走,又等了十多分钟,然后下楼,驾车离开。
酒店的套房里,我走进去,宽大的客厅空无一人,只留了一盏落地纱灯,我转进里间的书房,房门半开着,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黑漆漆的房间里,只看得到他指间一点点的红色火星。
柔软的地毯吞没了一切声息,我静悄悄地走进去,探手扶住他的肩膀,柔声说:“你吃晚餐了吗?”
斯成愣愣地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动了动身子,随手将烟熄了,问:“几点了?”
我望了一眼客厅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多。
我替他叫了晚餐送上来。
斯成胃口不佳,一顿饭草草收场,服务生过来收了盘子,他坐在沙发上,衬衣挽至手肘处,扣子也松了几颗,人显得闲散,也有点颓唐,他顺手从一旁摸出打火机,清脆一声响,手刚碰到烟盒,还是又放下了。
我坐在他身前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别介意,好吗?”
斯成看我一眼,眼底有复杂难懂的情绪,但还是伸手摸摸我的头:“不会。”
他抬手将我抱到了沙发上,我柔顺地倚在他的肩头。
斯成说:“葭豫,我知道很难,但你得和定中谈一谈。”
我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却只能说:“我……”
这一段时间,我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斯定中另有自己的消遣,我们彼此相安无事,大部分时候他心情都不错,见了面他还能笑嘻嘻的,我无数次面对斯定中,都想说,但每一次,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无言地坐着。
宽阔奢华的套房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