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温度慢慢又降了下来,天快亮的时候,骆北林把空调关了。
他昨天已经去医院请了两天假,并且向院领导提出了离职申请。
他的导师李传承教授得知他以后不再从医,表示很遗憾,不过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并没有再强留他。
看着窝在他怀里安睡的人,他轻轻抚摸着她裸.露的后背上微微突起的蝴蝶骨。
宁欣妍昨晚告诉他,这几天过的简直像做梦一样,他何尝不是像在做梦?
这个梦境简直美好的他不愿醒来,生怕自己一睁眼,身边又是空荡荡的床铺,他依然处在那种外人看不出来的迷茫和焦虑当中。
只有一遍遍的折腾宁欣妍,一遍遍的索取,他才能从那抵死的缠绵中,从那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的极致快.感中,真实感受到,她真的还在他身边,她真的已经回来了,这一切都不是梦,不是梦境。
他凑近她,伸出舌尖,舔舔她圆润的肩头,触感还是那么真实,又亲了亲,用嘴唇轻轻摩挲。
借着夜色,隐约能看见那白皙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痕迹,那些之前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痕迹,昨晚又添了新的上去。
今天是要打算去D市的,从S市到D市车程大概四小时。下雨的话就算不上高速绕远一点,也就五、六个小时。
明天早上去陵园,今天中午就出发。
其实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听着外面细雨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看着怀里睡的面色红润的宁欣妍,他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亲亲她温热的鼻尖,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依然在下雨,看样子是要下连Yin雨,两人中午吃完饭,就准备出发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车也跑不快,但是越接近D市,雨势越小,渐渐的竟然没雨了,地面也渐渐的越来越干,几乎看不出下过雨的样子。
到了D市,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地面完全就是干的,似乎D市这两天根本就没下过雨,只是天气依旧Yin沉,灰蒙蒙的。
两人找了酒店住下。
第二天,骆北林早早起了去外面买了早饭回来,两人吃完早饭,买了点东西,就直接开车往陵园走。
路上宁欣妍一直没有说话,她手肘拄着车窗沿,斜倚着玻璃上沉默的望着窗外,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自从她当年离开了D市,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了陵园,宁欣妍和骆北林下了车,骆北林过来,握了她的手,宁欣妍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就和骆北林并肩朝着父母的陵墓走去。
从台阶上上来,宁欣妍一抬头,看见父母所在的墓碑那一排的某一个墓碑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花白,静静的站在墓碑前,没有任何动作。
宁欣妍的疑惑一闪而过,她拉着骆北林向父母的墓碑走过来。
走了几步,她发现不对了,那个陌生的男人所站的地方,正是她父母的墓碑。
“怎么了?”顺着宁欣妍的视线,他也看向了那个黑衣中年男人,那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动静,转头看向他们。
在看向他们的一瞬间,对方露出一个极具惊愕的表情。
他带着一副墨镜,情绪似乎十分激动,嘴唇一直在颤抖,骆北林见他放在身侧的双手也不停颤抖。
他和宁欣妍对视一眼,在宁欣妍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那人嘴唇抖了半天,最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先生”宁欣妍迟疑的开口,她这一出声,那位先生似乎像被突然注入了一股力量般,他用嘶哑的声音哽咽道:“丹丹,丹丹是你吗?”
宁欣妍微微蹙眉,与骆北林对视一眼,这个人怎么知道她的小名?
她是元旦出生,当年她爸给她取名宁欣妍,谐音就是“迎新年”,小名“旦旦”,但是这个音跟“蛋蛋”同音,不好听,就谐音成了“丹丹”。
但是小时候,宁欣妍对“丹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除了爸爸妈妈,她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叫,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就连骆北林当年都没告诉。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一口叫出了她的小名。
她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位中年大叔,难道是她爸爸以前的哪位朋友?但是那也不可能知道她的小名呀。
“您是……”
“你,你……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你这个孩子……”说着,他摘下墨镜,一手捂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宁欣妍:“……”
骆北林:“……”
宁欣妍不知所措,骆北林捏捏她的手心,上前两步,拿出纸巾递给那位大叔,道:“老先生,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那位先生情绪似乎极度激动,抽噎了好几下,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擦了擦眼泪,估计也感觉在小辈面前失态了,道:“让你们见笑了”
他看着宁欣妍,目光极其复杂,像笑又像在哭,“来看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