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允许她违拗。
两个人便默默出了院子,胡妈妈又叫红果跟上来,说是没个小丫头不像样,红果就远远缒在后面,并不跟得太紧。
宣竹却是觉得受了委屈,兀自喋喋不休:“……我去二爷那里并不违规,她就是气自己姑娘没顶上,眼红奴婢求了好差事……”
何家贤只默默听着,心里暗道果然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胡妈妈当初和宣竹一同到汀兰院时,按照陈氏要拿捏她的初衷,该Jing诚合作才对,这才几天就起了嫌隙各自为政。
何家贤回门时接受了何音兰一番指点,到底能稍微有些明白了。
沁心院早有看门的婆子瞧见她来,一溜烟进去通报。还没走到门口周氏就笑意盈盈的迎了出来:“弟妹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何家贤跟她寒暄了一会儿,又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送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玉簪。周氏接在手中夸了好一阵子,才吩咐身边叫锦绣的丫头认真收了,又招呼何家贤喝茶,说是上好的龙井:“……是御用的,统共就一斤,夫人给了我2两,想来妹妹那你也是有的……”
何家贤默不作声,她那里并没有。
周氏仍旧笑着:“本来你来访,大爷该起来招呼一声的,偏身体不利索……”何家贤看她礼数周到,对连下人都不甚恭敬的自己如此尊重,急忙推辞,心里自然是大大感激了一番。
☆、四十七章 哀求
她并非是没有脾气,只是寄人篱下,没有立场去计较。当初对何书礼,也是如此。有时候她会觉得陈丽说的有道理:何书礼是她的爸爸,对她有抚养的义务,虽然抚养费一次付清,可亲生女儿找他救济,虽不是理直气壮,却也无可厚非,毕竟她要的不是抚养费,而是临时多出来的补课费,算是帮助女儿渡过难关,谁也不能说什么。
可她就会自觉的觉得,既然爸妈离了婚,何书礼就是外人,她根本不想受他的情,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若不是陈丽的不甘心,她宁愿去讨饭也不想找她,因为面对何书礼,和求人施舍乞讨要钱基本没区别。
在面对这个爸爸的时候,她一向非常乖觉,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客气生疏。
此刻,周氏的周到热情,让她在这个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府中,有了那么一丝丝温暖。
“不必不必,让大哥歇着便是,多谢大嫂。”这一声却是恳切真诚,何家贤想到受的那些委屈,眼眶都红了。
周氏急忙起身扶:“弟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说起怎么就哭了?”语气里十分紧张关切。
何家贤忍住眼泪,笑着说道:“大嫂对我太好,我有些想家……”
周氏哑然失笑,摸摸她的头:“说的什么话……这里可不就是你的家。”何家贤不好反驳,点头称是。
心中却因为不坦诚对周氏有些愧疚,便转开话题:“……父亲迎姨娘进门,我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周氏便笑了:“这么样一点小事,还偏劳烦你专门跑一趟……”说着吩咐锦绣拿礼单:“前儿个我大哥也是抬丫头做姨娘,我便是这么送的……”
宣竹便自觉收了不提。
两个人寒暄几句,何家贤告辞出来,婉拒周氏的挽留,她已经在锦绣面上看出不耐烦伺候的神色。
回到院中参照礼单将东西准备了一下,又减了几样贵重的——毕竟周氏出身跟她不同,也是富商家里的嫡长女嫁过来的。
若是平时,她随便准备礼物,即便是不送,都是可以的。
可这次必须慎重对待。轻了不行,显示不出她方家二nainai的富贵,怎么让那春娇心怀忌惮?若是重了,她委实没有那么多私房……
让宣竹出去,她才小心翼翼开了耳房的门。她的嫁妆都在里头,除了拿出来摆设和日常使用的,金银财帛娘家人出嫁前一天过来给她布置新房,就已经装好把钥匙给了她,林林种种也有三十六台,除了那些大件一件一台,拿出来摆了用上了,剩下的都是贵重的反而省地方,不过占了三口箱子和一个大柜子。
此外,还有两口箱子是从方家聘礼中挑出来作陪嫁的,她单独搁在一边。
何家贤看着其中一个有些空的箱子:这里面本是装的回礼那些,基本都派出去了,又收纳了陈氏派人送来的衣物首饰,光是成色,都比自己带来的那些瞧着鲜亮贵重,高下立现,就从那一堆中取了一个玉镯子放进礼品中,这才觉得那堆礼品有些亮眼,拿得出手。
翌日一早,何家贤早早装扮了,方其瑞晚上没有回来睡,早上却暗时间来给她化妆,弄得她好一阵受宠若惊,想对昨天骂他的话道歉,咧诺了半天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又眼睁睁瞧着他吃了早饭走了,不由得有些心疼他眼底下明晃晃的一圈黑色,神色憔悴。
晨昏定省规矩的都是女子,方其瑞并不在列,她只能又在宣竹的陪同下去陈氏屋里,周氏来得更早,已经在伺候陈氏吃早饭了。
上次陈氏说过既然不愿意陪婆婆吃,就吃了早饭再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