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怎么能甘做柳下惠?她的女儿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是豆芽菜呀。至少清秀可人……
母女两个聊到这个话题,徐氏有心觉得蹊跷,却又怕打击何家贤……何家贤却是抱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专门等答案的,她前世到底还小,未经过人事,最多也就停留在青春期的懵懂情愫上……
沉默。
徐氏终于从尴尬的气氛中将自己摘出来,叫了黄婶进来:“去请姑nainai过来。”
又对何家贤道:“你姑父有两个小妾,都是顾夫人塞进来的,你姑姑这些年与她婆婆斗法,想必会懂些……”
何家贤以前不了解姑姑家的情况,只盼着有个救星,能把眼前的一团迷雾拨弄开了,好叫她知道怎么行事不出错,急忙点头同意。
喝了一盏茶,何音兰坐着小轿子到了,据说怕她们急着回方家,几乎是一路催促着轿夫小跑过来的。
徐氏自然是大为感激,何音兰喝了茶喘匀了气,才笑着说道:“这门亲事当初是我保得媒,如今家贤有事,我自然是义不容辞……无需谢我,我只说我是为了侄女儿好,嫂子你不是一直不信我么?”
☆、三十八章 明理
当初为了这门亲事,徐氏虽没有明着挑刺,但是时不时疑心一下,也搞得她很堵心。
如今尘埃落定,方家大大的媒人红包也收了,自然是比以往更上心,尽管脸色煞白地气喘吁吁,还是赶紧开口问何家贤什么事?
何家贤便将和徐氏讨论出来的疑惑系数说了。
何音兰道:“嫂子没经过事儿,这些她不懂也正常。”
她略思索一下,便掰开手指头数了起来:“大户人家的夫人们,掌管一大家子吃穿嚼用,为避免人多事杂出问题,派自己心腹去掌管,也是常事,比方说胡妈妈……你婆婆这是要拿捏你……坏的心思倒是没有,只是都一并管着她自己省心罢了。”她把自己摘干净:“当然不是针对你,无论是谁嫁进他们家,大概都是要拿捏着媳妇的……你想想那些姨娘们,是不是都是服着管的?”当然,她也是管着顾清让的小妾的。
“纹桃么,想来以前在姑爷面前是得力的,陡然多了一位主子,还是家世不怎么显赫的,不服气是有的……说不定她心里觉得咱们家比她家好不了多少呢……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甚……”
“胡妈妈仗着自己的夫人派过来的,也有些瞧不起你罢了。”何音兰快人快语:“说白了,还是咱们人微言轻,别人不把咱们当回事。”
徐氏又起了埋怨之心:“当初说不要高攀,免得嫁过去难做……如今果然……”
何音兰已经不耐烦得皱起眉头:“嫂子你见识真是短,我怎么一门心思要家贤嫁进去呢?不说别的,家贤今日受的这份罪,来日家慧再嫁的时候,有个在方家做少nainai的嫡亲姐姐,谁敢小看了她去?”
她这话说到点子上,徐氏不吭声了。何音兰委屈的哭道:“我当初不就是吃了娘家没人的亏,被那老婆子拿捏了那么多年。才一年没怀呢,就紧巴巴得塞进来两个人,居然有一个是娘家的侄女,她也下得去手……一个个狐媚子似的。若不是清让明白事理,顾及着我……”说着嘤嘤忍不住:“就这,我生了涛儿的时候,月子里还给我气受,落了病根儿现在还没好,涛儿都那么大了也再不见怀,还不是巴望着她那个远房侄女儿能得个一男半女的,好压过我了去……”
怎么有这样的婆婆?何家贤瞠目结舌。
以往她未出阁,这样的话徐氏和何音兰都是避开的,如今想着她也成亲了,夫妻间的那点儿事,说说也无妨,因此开诚布公,都说出来了。
“我这身体好一阵歹一阵的,一到冷天就病的床都下不了,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热天,才好些像个人似的。”何音兰越说越伤心:“也不知道能熬过几时去,就算熬不过去,我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老虔婆……她是巴不得我死了好让她侄女上位……”
徐氏见她已经开始辱骂长辈了,急忙劝道:“别说了,你的委屈嫂子都知道……”这位姑nainai平素对徐氏虽然没有好脸色,总觉徐氏懦弱。
可徐氏也明白,她若不是被逼急了,好好的淑女不当,谁愿意当泼妇啊。
便赶紧向何家贤解释:“你姑姑的婆母,是继室。姑父是前头的顾夫人生的。”
原来如此。何家贤从对何音兰以前咄咄逼母的反感,现下微微有些同情。
她不由得想到妈妈陈丽,若不是父亲的背叛,陈丽也是温柔体贴的……
何音兰在小辈面前哭诉了委屈,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顺着话头掩饰:“大户人家就是人心复杂,你瞧我婆婆,不过是为了家产不落在嫡长子手中,就费这么多心思。你就好福气了,听说陈氏对几个庶子庶女都很不错,虽不是亲生的,却也是养在跟前好好教养……你这些都是小问题,别在心里瞎琢磨……”
何家贤听了何音兰的分析,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陈氏从未直接刁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