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早已经看得多了,此刻无视,也是驾轻就熟。至于恭敬与否,更是不在乎。
“啧啧啧,这手艺真是没话说,这帕子我可舍不得用……”她刚把给大哥的毡帽送到大嫂手中,侧面响起一个温柔却坚定的声音:“你们看这绣工,绣阁的于绣娘,只怕也不过如此……二nainai真是费了心思的……”
方老爷也瞟了一眼身后妈妈们捧着的鞋,上面一只猛虎,绣的栩栩如生,针脚匀密整齐,纹路对称,便不由自主点点头:“的确是好绣工。”
他一发话,陈氏面上便笑开了花:“好孩子,你可是委屈了,分明是下人的错,倒让你捱了一顿编排,你别怪沈姨娘,她那个嘴就是不饶人的,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那样的人……”
何家贤得了这个台阶,自然是肯下的:“母亲说的哪里话,是儿媳疏忽了,还望父亲母亲勿怪。”
一时间婆谦媳让,很是和睦。陈氏见方老爷听她说话知书达理,频频点头,像是对这个媳妇很满意,便话音一转:“纹桃说你没带服侍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家里没银子,请不起下人呗……”一小声嘀咕接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大厅里人人可闻。
“方玉静!”方老爷立刻点名:“怎么学的礼?大人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一位黑黑胖胖的小姐便低头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何家贤从昨晚上就受了不少鄙夷,早已习惯,也不想来虚的,直接接话道:“玉静妹妹说的是。”
在场的人谁不是脸面比性命都要紧,何曾想何家贤会坦白承认家境不佳,都呆住了一时无话。
就连陈氏也愣了一会儿,才笑着道:“我竟不知道,是我的错才是。”
方老爷就点点头,看了那鞋子一眼:“夫人的确是疏忽了。”
陈氏脸色就不好看了,缓了面色才继续说:“昨晚上怎么也不提一句,受了委屈也不说,若是我知道了,定然不叫你受这种委屈的。”又冲纹桃她们说道:“你们也是,既然知道有这事,为何不赶紧来回禀了我,也好早做安排……罚三个月的月钱。”
纹桃面上一愣,露出点委屈的神色。她是院子里的大丫鬟,昨儿个明明回禀过夫人,夫人说不要紧,随意指派丫头先伺候着,她听出来夫人的敷衍之意,便回复说有个**杏的末等丫头在旁伺候,夫人还说可以的。
何家贤一愣,并没有从她语气中听出任何自责,反而指责她的意思是明白的,纹桃是替罪的,陈氏主要还是在怪她,连累了陈氏受方老爷的批评。
因此解释说道:“纹桃照顾着呢,并没有受委屈。”
纹桃一向是个乖觉的,立刻就接话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想着伺候好二nainai,天色又晚了,一时没想到去回话,奴婢是夫人指给二少爷用的,汀兰院里的事情,自然会用心伺候,不敢教二nainai受委屈。”
这话就帮陈氏扳回一局,她眼含赞许地看看纹桃,不经意点点头:“你在二少爷房里,我自然是放心的。”便不欲多说,只看着方老爷:“既然有纹桃伺候着,那想来没受什么委屈,现在咱们也知道了,老爷您看,我把咱们院里管事的胡妈妈送过去,再挑一个伶俐的大丫鬟,余下的就从二等丫鬟里面挑些过去伺候可好,也看看老二媳妇有没有喜欢的丫头,提一两个在她身边?”
方老爷点点头:“按着少nainai的份例就是,别让人说我们苛待儿媳妇。”
☆、三十三章 孽障
陈氏笑盈盈的点头:“让老爷Cao心了。”
此事便告一段落,只一个妈妈进来,站在一旁小声对着陈氏说了几句,她脸色又变了,有些微红的对着方老爷轻语。
方老爷一听勃然大怒,冲着方其瑞怒道:“孽障!”
方其瑞走出来,与何家贤并肩站着,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却也不看方老爷,只双眼放空,似乎谁都不在他眼里:“又怎么了,你们这一出接一出的,演得累不累?”
“逆子!”方老爷一直是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得端坐在上头,像极一位睿智大度的一家之主,却被方其瑞三言两语破了功,气得脸红手抖:“你昨晚滚到哪里去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连合卺酒都没喝……”
“哦,你说这个。”方其瑞却吊儿郎当浑不在乎:“昨晚上我不想睡她,自己睡了。”他漫不经心的一句,将何家贤踩到地狱:“穷门小户的柴火妞,面黄肌瘦的,抱着硌手!”
何家贤觉得一早上虽然风波不断,到底只是虚的,没放在心上。可此时却真正难堪,新郎将新娘扔下不完成婚礼仪式……到什么时候都是笑柄。她重新将拳头握起来,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根,低头定定的看着绣花鞋尖上,那黄色丝线纷繁复杂,层层叠叠,像一张密密的网。
众位姨娘没成想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睡”这个字,顿时面红耳赤,纷纷用帕子捂嘴。
“噗嗤!”先前发言的方玉静忍不住大笑起来,方老爷和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