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冯少爷别往心里去,他平时不就是浑么?你何苦跟他一般见识……”有明白人在心里腹诽:“闹洞房是闹着玩儿,而不是让你明着调戏……你还没有闹就编排人家新媳妇,扇你一耳光可是轻的。”
人多就是好,不等冯一飞反抗,就连拖带拽说些软和话弄出去了。
喜娘经这么一闹,也有点吓懵,连接下来许多程序都忘记了,半响才结巴着道:“喝,喝合卺酒……”
“不喝了!出去!”方其瑞简单下令。
“这可不合规矩。”喜娘有些犹豫——这是她的职责,没完成可不吉利。待看见方其瑞眉头微蹙,脸色有些不耐烦后,更犹豫了——走不该走,留不敢留!
“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何家贤轻轻出声,喜娘如蒙大赦,急忙溜走了,还不忘将门带上。
虽不合规矩,到底二爷怒火冲天,别烧着她就好。真的坏了规矩,那也是二nainai坏的,可不关她的事。
方其瑞见何家贤出声解围,满身酒气稍微醒了点,往前走了一步,坐在床沿上,将盖头揭了下来,就见一张浓脂重粉的脸,香气扑鼻。
他凑近瞧了几眼,喝醉了酒视线是花的,凝神盯着她唇边一粒糕饼屑,心念一动,就凑过去唇想舔掉,却扑鼻闻到一股廉价的脂粉香,立刻嫌恶的一皱眉头:“去洗了!”
何家贤正等着温语柔句还抚慰一下紧张的心情,她方才酝酿了许久,才帮喜娘开口解围,天知道方其瑞居然脾气这样暴躁……
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她顺从站起身来,满屋子都是礼品,红烛等,洗脸架子倒是有一个,却也是大红漆的,唯独没有水。
杵着干什么?方其瑞见她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正要开口呵斥,却瞥见她一脸迷茫和局促不安,心里就软了几分。
“纹桃,纹桃……”方其瑞提高音量,大声叫着,立即便有个穿着湖绿色对襟褂子,圆脸大眼的姑娘推门进来。
“带少nainai去净房,洗脸。”
被叫做纹桃的姑娘诧异的看了何家贤一眼,有些疑惑,却没有说出来,只低头称是:“少nainai这边。”
何家贤便知道方其瑞是个心细的,只一句话便解了她的难处,顺从地跟着纹桃出了门。左边有一个隔间,便是净房,里面置着水盆,再往里间是大木桶,恭桶一类。
便细细打了水洗了脸,待取布巾擦时,一旁早有手捧着干爽的递过来。
何家贤先是一愣,后知道这是服侍的,也不推辞,接过擦干净了,才又对镜整理了发饰,正要往屋里去,纹桃笑着说道:“二nainai还是就在这里把环钗卸了回去歇息吧。”
“不是还有合卺酒没有喝?”何家贤疑惑道,这些都是成亲的必经步骤,徐氏是交待了又交待的,每一步该守哪样的规矩,告诫她一点儿都错不得。让人看笑话事小,误了吉祥的兆头事大。
“二少爷已经歇着了。”纹桃言简意赅的提醒道,又问道:“二nainai服侍的人呢?怎么一个也没见着?”
何家贤随口就说道:“我没服侍的人。”
“那方才是少nainai一个人待在新房?”习俗上是礼成后由自家陪嫁的丫鬟陪新娘在新房,若是穷人家则是姑嫂等人。偏何家贤没有陪嫁的丫鬟,方家又是大户不兴姑嫂陪嫁,因此两不沾边。
纹桃脸上就带了一抹促狭的笑意,低头不让何家贤看见,待收敛了才对着外头扯着嗓子喊道:“春杏,还不快过来服侍二nainai。”
即时便有一个细长脸尖下巴,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跑过来,额头还带着汗珠:“纹桃姐姐。”
纹桃便叮嘱了她几句,又说道:“二少爷那里不能没有人服侍,我且过去,你好生儿的服侍着少nainai,别出一点儿错……仔细明儿个罚你不许吃饭。”
春杏便立时严峻起来,小模样认真地十分可爱。
轻手轻脚帮何家贤卸了珠钗,才问道:“少nainai是回房休息,还是有别的吩咐?”
☆、二十九章 独守
何家贤瞧着她算是个细心体贴的,比刚才的纹桃要亲近许多。纹桃虽然守着规矩,但是她总能从她嘴角眉梢看出来轻视和一抹敌意。
要是立刻休息,那岂不是要回去圆房!想到方其瑞嫌弃的行径,对她恶声恶气的态度,主要他对她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陌生人啊。跟一个人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好可怕!反正也没人监督,何家贤想了想,才招招手,对春杏说道:“我……我肚子有点儿饿。”
春杏诧异至极:“二nainai,您带来的服侍的人呢?她们不会没管着给你吃点心吧?”
又是这一句。
何家贤隐约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处境了,这事左右不能瞒过人,便坦诚道:“我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哪里有陪嫁的丫头。”
春杏到底年纪小,瞧着刚进门的二nainai惆怅忧伤,可怜模样,立时便豪气万丈:“二nainai别难过,您这都是算命好的了。哪里像奴婢,十岁上就被卖了来……”噔噔几步跑了出去,一会儿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