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他站在窗边,从上往下盯着拜尔德臃肿的身影,良久,他收回视线。
……
拜尔德没有想到雷诺会主动找自己谈话,头顶的阳光被雷诺宽大的身躯遮挡,拜尔德抬起眼皮,看他,“怎么?是不是特别想掐死你的老师?”
“我要和你谈谈。”
拜尔德挑起眉毛,盯着雷诺满是憔悴的脸看了很久,才点点头,用下巴指指身边的椅子,“坐吧。”
雷诺拖过椅子,坐在拜尔德对面。
端起红茶,不紧不慢的抿一口,“想和我谈什么?”
“单久。”
拜尔德垂下眼皮吹茶,“他暂时还没事。”
雷诺伸手夺过拜尔德手里的茶杯,放在一边,“我同意替你好好效力。”
拜尔德视线终于投向雷诺,“条件是?”
“把单久带到我身边。”
拜尔德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内容,皮笑rou不笑道,“把单久给你后,下一秒你岂不是马上就会杀了我这个老头子报仇?”
“我不必一直和他在一起,我只需要见他一面,以后,单久可以由你看管。”雷诺声线低沉,“只要我见到他人没事,我保证会全身心投入战斗。”
拜尔德低头盯着脚边的绿草,似乎是在思考。
“这对你来说,并不弊处。”雷诺望向他,暗金的眼眸捕获住拜尔德的视线,紧紧抓着不放,“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拜尔德低声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雷诺站起身,低头俯视拜尔德,“您最好快点作出决定。”雷诺眼神黯淡片刻,轻飘飘的说,“更何况,老师,您是不是过分高估单久在我心里的地位?您觉得,我真的能为了一只兽人忍受您永无止尽的压迫吗?”
拜尔德瞳孔一缩,片刻,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雷诺,我了解你的性格,你不会。”
“老师,我也以为我了解你的性格,但事实却是,”雷诺顿了顿,“信任你,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不要试图激怒我,你的小情人命还握在我的手里,雷诺!”拜尔德猛的一拍桌子,很显然,雷诺淡漠的态度让他不安了。
“你也不要试图激怒我,在用单久的性命无节制的威胁我前,请好好思考一下,我还能为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弱小兽人忍辱负重多少。”
雷诺迈开长腿走了两步,停下,回头看拜尔德,“在我失去耐心前,好好考虑我提出的条件。”
微风从两人的之间拂过,拜尔德盯着雷诺离开的背影,眼神锐利如刀,片刻后,他突然笑了。自己的学生居然开始威胁人搞心理战术了,他这个让老师的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拜尔德叹气,端起茶,握在手里,一直等到茶水凉透了,又放在一边。
迪lun回来时,发现拜尔德正坐在花园前发呆。
“上将阁下。”迪lun走上前,发现茶凉了,低头,替他重新添上一杯红茶,暗红的色泽在杯里一圈又一圈荡开,把杯子递给拜尔德,“您还好吗?”
拜尔德点点头,接过茶,却没有喝。
迪lun眉头皱了皱,“上将阁下?您怎么了?”
拜尔德摆摆手,示意没事,他想了想,道,“萨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去通知他,先不要对单久动手,让他找机会把单久带过来。”
迪lun脸色一暗,直起腰杆,“我就是跟您来说这件事的。”
“怎么了?”
迪lun低下头,“从前天开始,我们就联系不上他了,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们。”
“什么?”拜尔德瞪向迪lun,“你什么意思?”
“自雷诺准将结束那场战役后,萨特就失去消息了,我们怀疑,他可能在战争中……”
“等等。”拜尔德打断迪lun,“萨特是在德维斯的军队里,和雷诺对战的明明不是他。”
迪lun低头,“是的,但是,根据潜伏在德维斯军队里的线人说,他和单久被一起临时调遣到前线了。”迪lun发现拜尔德脸色不对,低声道,“您没事吧?”
拜尔德摇头,摆摆手,“你先退下。”
“……是。”
雷诺回到屋子之后,僵硬的在屋子中央站立片刻,最后,他无力的坐在床沿。
阳光透过窗户,风撩起窗帘,在空中飘动。
明明是一道宁静淡雅的Jing致,雷诺内心却只剩下暴躁与烦闷。
突然,房门被敲响。
“雷诺先生。”
吱呀——
没有等雷诺回答,门就被推开。
雷诺已经习惯了,自从被拜尔德软禁,只要他在屋子里呆太久,就会有人进来检查一下他是否还在。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者是谁。
“雷诺先生。”
来人并未离开,反而走进了屋里。
雷诺这才将视线投射在对方身上,是拜尔德派遣看守他的士兵之一。
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