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康复。”他最后说道。
雷诺没有回应他,疲倦的瞌上眼皮,似乎是打算睡了。
来人尴尬了片刻,说,“这,您的勋章……”他将放在锦盒里的银色勋章递到雷诺面前,希望他接过,结果手都快抬酸了,对方还是没有反映。
“咳,范恩斯准将,您这是是意思?”
“你走吧。”
“……那勋章,我就替先您放在桌子上了。”
雷诺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黑猫玩具,放在面前仔细打量着。猫的嘴角弯弯的,似乎在笑。手指捏捏它的耳朵,又拉拉它的尾巴。
雷诺重重叹口气。
已经一个月了,单久还是没有联系自己。他在离开前,明明已经把军队的通信地址写给单久了,他什么把拜尔德的联系方式留了下来,如果他想,单久要找到自己很方便。
雷诺捏了一下黑猫的尾巴,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这气也实在是生得太久了。
雷诺把黑猫小心放回枕边,在定时巡查的医生来后,让他替自己找来了纸笔。
既然单久不愿主动联系自己,雷诺只好靠反过来去找他,正好这几天他闲着没事干。人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雷诺现在满脑袋都是单久,一会是坐在餐桌前猛往嘴里塞食物的单久,一会又是变成豹猫,蜷在腿上对自己撒娇的单久。。
笔尖在纸上轻轻戳了戳,犹豫半天,写下:
单久。
划掉,觉得太生硬,单久搞不好还在生自己的气。
又写下,小单久。
雷诺眨眼,是不是不够亲密?
挣扎到最后,雷诺在信的开头写道:
单久,小单久,以及单久久……
我想你了。
写完这几行,笔尖便再也无法落下了。
信件太慢了,他想要马上,立刻和单久联系上。
雷诺把信纸折好,放在枕头下压着。
两天后,拜尔德再次来探望雷诺。
“恢复得怎么样?”拜尔德耳朵上夹着烟,他进门前抽了一根,手指间都是烟草味。
雷诺望向他,“已经没问题了。”
咧嘴笑笑,“你小子,恢复能力真棒。”
“谢谢夸奖。”
“怎么了?”拜尔德倚着窗户,回望进雷诺的眼里,“怎么这样看着我?”
“帮我联系单久。”
拜尔德把烟从耳朵上拿下来,“什么?”
“我要听到单久的声音。”
拜尔德捏着香烟的手紧了紧,他看向雷诺,“这我无能为力,连你都联系不上他,更何况是我?”
雷诺暗金的眸子定格在拜尔德脸上,“让你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替我联系单久。”
“……”
“他是怎么和你联系的,通讯器对吧,让他去找单久,我有话要对单久说。”
拜尔德脸色一沉,“雷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和单久说说话而已。”雷诺顿了顿,说,“仅仅是这样,都不行吗?”
拜尔德把烟掉进嘴里,点上。
他从一片烟雾缭绕中看向雷诺,吞云吐雾半天,才缓缓说,“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就前两天。”雷诺视线从拜尔德脸上移到天花板,“我本来打算给单久写封信的,可是,他如果安安稳稳的呆在小村子里,又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音讯全无。”雷诺苦笑,“以他的性格,早该联系上我了。”
拜尔德弹掉烟灰,“他确实不在那了。”
雷诺沉默片刻,问,“他去哪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拜尔德心烦意乱扔掉烟蒂,脚底狠狠踩过,磨了两下,发现雷诺还在望着自己,他说,“他跟着范恩斯走了。”
“老师。”雷诺声音很轻,“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雷诺没有等他说话,又自顾自说下去,“我承认我的骨子里有军人的服从与对帝国的信仰。但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老师,是老师将我培育长大。”雷诺顿了顿,“为此,我背弃对单久的承诺,把他丢在身后。”
雷诺目光冷下来,“帝国将我视为棋子盲目利用,我的信仰被破坏。老师又辜负我对你的信任,磨灭我最后的感恩之情。那我何必继续留下,为你们卖命?”
拜尔德瞪向自己的学生,“刚才说的那番话,你最好吞回自己的肚子里。”
雷诺从床上起来,他仍旧穿着病号服,却比拜尔德要魁梧英挺很多,“我雷诺要离开,你以为你们能拦得住吗?”
“你们?”拜尔德冷笑,“已经变成你们了吗?雷诺,你从小被灌输的忠国思想,全都被那个叫单久的小情人挤出脑袋了吗?”
“忠诚与一个国家的前提,是值得。”雷诺缓缓道,“这个满目苍夷从内部腐烂的国家,已经不值得我效忠了。”
拜尔德突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