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呢?
方阿草想不明白。
还未等他想明白,门咯吱一想,刚那两个道童中的一个回来了,说是请方阿草移步观主静室。于是方阿草抱着方阿花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两人在右边第三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道童正要敲门,却只听方阿花尖叫一声,突然伸爪子挠了方阿草一把,趁着他吃痛,挣扎着一溜烟的跑了,表情甚是惊恐。
“阿花!”方阿草喊了两声,可是猴子早已没了影子。
“算了!”方阿草挠挠头说道,“反正带着这东西去见观主不大好。”
小道童笑笑,并不答话。
打开门,方阿草唯一的感觉就是暗,举目望去才发现这屋子根本没有窗户,靠南的墙边,坐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正端着茶碗悠闲的品茶。听到动静,抬头冲这边看了一眼。
光线太暗,方阿草并未看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老者的眼睛就像暗夜的猫一样,有种闪闪发亮的感觉。屋内并未见沈越。
“道友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吧!”老者终于出声,但声音却似破锣,生生的刮耳朵。方阿草在心中骂了一声,伸小指头掏了掏耳朵,然后一脚迈进屋内。
这一脚下去,前脚刚落地方阿草就感觉不对,想要赶紧撤回来却冷不防被后面的小道童一推,整个人立即失去平衡,一头栽了进去。
“他娘的,暗算老子!”方阿草在心中怒骂,只是没等他骂完,眼前一黑,接着后背一阵剧痛,登时看见了许多星星。
方阿草是什么人,那是行走江湖刀尖上过日子的家伙,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纵使此时四周漆黑一片,情况不明,他还是躺在地上缓了半天然后才开始进行探索,他摸了摸周围,是干燥的泥地,空气中还能隐隐闻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想起方阿花进屋前的反常表现,方阿草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畜生比人机灵,刚想到这里,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呸呸呸,老子比那只吃里爬外的猴子聪明得多!”
想到方阿花,就又想到那该死的沈越,于是刚刚下去的邪火呼得又腾了起来:
“要不是那死小子,老子就不会在这寒州城耽搁,不耽搁就不会到这什么风月观来,不到风月观就不会在这里挺尸!娘的,说到底都是那死小子的错!”
这么磨磨唧唧怨来怨去的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他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叫,这才慢吞吞的摸出怀中的火折子晃亮,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完全被沈越那个纨绔子弟腐蚀掉,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墙壁上居然还镶着油灯,方阿草犹豫了一下,上前点燃了油灯。暖黄色的光线瞬间充满周围,他眨眨眼睛,却看到墙角蜷着一个人,脸埋在胸口,看不清楚。
“嘿,居然还有同类,别告诉老子是沈越那个死小子!”方阿草冷笑道。走过去一探,居然是沈七。
“喂,醒醒!”方阿草粗暴的踢了沈七一脚,后者只是闷哼了一声。
“不错,死不了,还知道哼哼!”方阿草刻薄道,取下腰间的酒壶,含了一口酒噗得喷在沈七的脸上。
后者哼了一声,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先……先生……”沈七迷迷瞪瞪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方阿草翻了个白眼,一把掐住沈七的脸来回拉扯:“喂,你给老子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啊……啊……先生,疼……”沈七一阵嚎叫。
方阿草满意的收手:“知道疼就好,快说,这怎么回事?”
沈七委屈的揉着自己饱受蹂躏的脸盯着方阿草看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
“少爷!不,先生,求求你,快救救少爷,那个观主,他是个妖怪,他是妖怪啊……”沈七突然翻身一把抱住方阿草的大腿就开始嚎。
方阿草继续翻白眼,果然是那个该死的唐僧体质的沈越又出事了。
“放心,老子不是给了那死小子一个锦囊么,死不了!”方阿草像拍小狗一样拍拍沈七的脑袋说道。
哪知闻言沈七嚎得更大声了:“不……”
“不什么不,大男人的,快给老子起来!”方阿草不耐烦了,踢踢沈七说道。
可是沈七就是不撒手,一边继续把方阿草的大腿当救命稻草,一边抽抽噎噎的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方阿草低头一看,也愣住了。
橘黄的灯光下,沈七的掌心里赫然躺着方阿草送给沈越的锦囊,上面还用被方阿草坏心的用血画了一只狗头……
“这个……这个是我跟少爷进道观的时候,被花园的树枝给挂掉了,我捡起来本来准备还给少爷,可是还没等我给少爷,就看见……就看见那个老妖怪突然像章鱼一样伸出好多触手,然后……然后就把少爷拖走了……呜呜……”
听着沈七断断续续的话,方阿草皱起了眉:
“触手?喂,你没看错吧,你家少爷只招鬼稀罕,不招妖怪待见!”
“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