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玥国规矩,所有的皇子只有年满了十六岁才能封王出宫。
西玥景的心顿时沉闷起来,终于还是不得安宁。而且自己搬走了,师父又去何处寻自己?但是圣谕不能抗,他只能谢恩。
晚上,如梦宫。
西玥景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只留下红烛一人。
“主子。”红烛握住西玥景正在整理东西的手。
西玥景扯起一抹笑容:“怎么了,烛姐姐?”
红烛却不说话了。
西玥景看着她这样,心里更加难过起来,却也不说话。
红烛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自己不应该再这样给他添堵,便强笑道:“其实出来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她皱了皱眉,“那个太子倒着实令人讨厌。”
“烛姐姐不必太在意,他这个太子的位置做不稳的,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在这深宫之中活不长久的。”西玥景说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地露出了一抹Yin狠的笑容。
“主子?!”红烛不可置信地叫道。
“怎么了?”西玥景不明所以。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无悔师父到底教了你什么?”她的主子久居冷宫,远离争斗,不是应该是最单纯的吗?
“这些,是哪些?”
“察言观色,揣人度意,勾心斗角!”
西玥景愣了一下,继而轻笑一声:“烛姐姐觉得我这样不好?”
红烛无话可说了。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她不用再担心她的主子会轻易地被人害了去。
夜渐深,,月亮的光彩亮了又暗。
☆、御塾
“主子,刚刚李公公来传话,说是今日午时,皇上让主子一同过去用膳。”
西玥景刚刚应付完一大堆“好奇”的妃子、皇子、公主,就听到红烛说出了这个令他头疼的消息。
“我知道了,你中午别忘了喂小猫。”
当西玥景过去的时候,发现西玥重也在,一时间,心里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闷了一口气。
“儿臣拜见父皇。”
西玥渊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起身入座吧。”
“谢父皇。”
西玥景看了看西玥重,对方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二皇兄。”
一顿饭,吃得西玥景很不是滋味,西玥渊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很温柔地和西玥重说话。西玥景在心里一直默念“我不在意,我不在意”,可是却越念心越痛。西玥景有些惊讶,也有些害怕,难道他的心里在乎的,从来都不止两个人吗?
终于熬到结束,西玥景刚想起身说告退,西玥渊却抢先一步问他话:“你这些年一直在冷宫,朕也不了解你。不如这样,你先做篇文章来,让朕先看看你的才能。”
西玥景连忙跪下来:“启禀父皇,儿臣一直在落水宫,未曾请过先生学习,只是幼时随着母妃读过,勉强认得几个字罢了,这文章,儿臣确实不会,请父皇恕罪。”其实,四书五经,千家文百家诗,甚至战略兵法,他都在无悔的教导下熟读过,文章诗赋也可以提笔就来。但是一个冷宫的皇子会这些不是太奇怪了吗?若是他真的写了一篇文章出来,他可不敢保证西玥渊不会杀了他。
西玥渊似是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哦?身为皇子却写不出一篇像样的文章来可有点不像话。那么,从明天起,你就随重儿他们一起去御塾吧。”
“是。”
走出嘉明殿,西玥景感到自己的手心早已是冷汗一片。
虽然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既然西玥渊开口了,第二天早上,西玥景还是一早就去了御塾。
在那里,欢迎他的好像只有西玥重,但他偏偏又是西玥景最不希望亲近自己的人,至于原因,西玥景不想去深究。
年老的先生坐在最前面,悠悠地捻了捻胡须:“下面我出一联,能对的就直接回答。星汉迢迢一永隔,鹊桥匝匝有会时。”
西玥烨站起来道:“天地渺渺两分离,十八弯弯难相聚。”
先生赞许地点点头。西玥烨得意地看了西玥景一眼。
西玥景却没有在意他,只细细地念着这两句话,一时竟莫名地悲从心生,怔愣起来。
先生又挂起一联宣纸,上面写着上联: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
“这一联谁能对呀?”
堂里窃窃私语起来,众位皇子交头接耳,就是没有一人站起来回答。
西玥景轻轻一笑,这还不简单:过桐岩,射彤雁,彤雁毙桐岩,痛焉彤雁。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
“没有人能对吗?”
“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西玥重起身道。
“好!”先生不禁高声赞道,其余皇子也纷纷称赞,西玥景也带了一种称许的目光看了他,只有西玥烨,似是不甘,似是不屑,似是嫉妒地哼了一声。
“先生。”西玥烨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