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甯一一揭开,说:“辜导说浪费陈老师一上午时间,让我去找酒店厨房开的小灶,全是素的,陈老师赶紧趁热吃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买nai茶,您要喝什么口味?”
杂粮米饭,凉拌杏鲍菇,粉蒸芋头,山药青豆炒木耳,青菜豆腐粉丝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一一摆在陈甯跟前。他闻到沁人的饭香,突然就有些眼热,接过实习生递过来的筷子,轻声回话:“我就不喝nai茶了,你替我谢谢辜导。”
“陈老师不喝我喝,小王,给我带杯乌龙无糖波霸,大杯走冰,谢啦!”看实习生出去,沈枢拍拍陈甯肩膀,说:“想不到这辜子传还是有点人性的,这不挺会来事儿的嘛。”
陈甯笑着摇摇头,拿起另一双筷子,问沈枢要不要一块儿吃。这么多菜想来陈甯也吃不完,沈枢便抄起个盒盖盛了点饭,沾了沾辜子传难得的福利。
饭不是白送的,哪怕到了下午也没轮到陈甯的戏份,他的妆都掉得差不多,一身戏服到了下午又热得受不了,只好脱了袍子穿着里衣和短裤给孩子们说戏。又是三个多小时过去,直到临近收工才轮到陈甯开拍,短短半个小时也拍不了什么,陈甯拍了几个镜头,剩下的也只好留到明天。
谁知第二日辜子传更是变本加厉,直接给陈甯在监视器旁边放了个板凳,简直把人当副导演使唤。这人好像以为只要备好早饭中饭就可以对陈甯随心所欲的使唤,难为人一大早就化了妆换了衣服,却等到日落西山才能上场说两句台词。可就是这样,陈甯也拉不下面子跟辜子传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谁叫那群小演员简直跟小燕子一般嗷嗷待哺地等着他喂戏,他一过来就Jing神百倍,一点即通,好像只听得懂他一个人的人话似的。
这样不清不白地过了三天,沈枢就主动找上门来了。陈甯只答应了他三周的档期,可就辜子传拍戏的这进度,陈甯怕不是要被他拖到整部戏杀青才算。更不提辜子传使唤人那德行,好歹也是一拿过主流电影节大奖提名的男演员,每天两顿饭就打发人给你当演技指导,起早贪黑地干活儿,说出去都是给中亿脸上抹黑。
剧组预算没有余钱再雇陈甯这么大牌一演技顾问了,沈枢和严煜商量了一番,决定自掏腰包,给陈甯两百万,请人跟组指导几位小演员。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陈甯也不好推脱,他本身就没什么事儿干,的宣传也要等到十月,便接受了这强加的工作,正式成为四剧组的演技指导。
这事儿没定下来一天,辜子传就给陈甯发微信让人上阳台讨论剧本了。事已至此,陈甯也不做任何抵抗,虽然仍担心辜子传抽风说些什么令人尴尬的话题,但几个晚上下来,这人除了剧本别的皆是闭口不谈,陈甯便放下心来,和辜子传保持起基于工作上的正常相处。
戏越拍越顺,沈枢也渐渐不再跟着剧组,只隔个几天来剧组视察一番。陈甯白天跟着辜子传指导小演员,到了下午三点再去化妆,回来拍半个小时自己的戏份。他几乎每日下班都会在阳台上和辜子传聊聊剧本,有时候甚至会说一说原来的事情。相处愈发自然,陈甯也不再去揣测自已对于辜子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开始学着转换心态,将辜子传只当作竹马与弟弟看待。
如此,夏天很快过去;而秋意正浓时刻,四也该杀青了。
第三十一章 情歌有H
时历半年,终于要杀青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辜子传的确是个狠人,陈甯三个星期就能结束的戏份,愣是让他一天一个小时地拖了四个月,连最后一场戏,也安排在杀青当天上午拍。
沈枢当了三个月的甩手掌柜,为表谢意,早早就通知陈甯与辜子传在杀青前夜一起吃饭。
反正也要吃饭,这晚辜子传干脆没拍陈甯的戏份,剧组早早收工,陈甯只得跟着辜子传一道返回酒店。十月初的赤壁已经有些凉了,两人皆是长袖长裤,辜子传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身体挨着陈甯的,有些太近了,时不时的,陈甯的手臂就能碰到辜子传的大腿。
这些日子,他与辜子传守着一方小小的监视器,的确是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现在入秋了还好,身上都是长袖长裤,可夏天还热着的时候,辜子传每天都只穿一件紧身背心,炙热雄壮的大臂垂在身侧,陈甯若是想看清监视器里的画面,则必定免不了肌肤摩挲。
陈甯悄悄撇了辜子传一眼,往旁边侧了侧,与辜子传拉开一点距离。
但席间落座时,沈枢与严煜已经亲亲热热地坐在桌子的一侧,陈甯便也只好挨着辜子传坐下来。
这次合作,选择辜子传这样一位以个人作品为主导的非商业导演,属于中亿的一次试水,如何将取悦观众的商业片拍得更加上档次,也是辜子传对自己的一次挑战。虽然开拍初期各种磨合口角不少,但半年过去,几人之间自然尽是感慨与感恩。
沈枢尤其激动,他似乎有种不醉不归的架势,菜还没吃几口,酒就喝了半瓶,拉着辜子传回想拍摄前期两人每晚跟剧本死磕的悲壮过往。
“臭小子!”沈枢比辜子传大了快八岁,摆起长辈的谱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