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到时候办个转让手续,自己带着阮晓程走人就是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辜子传却再没找过他。上映一个月,票房九亿收官,陈甯没去庆功宴,他出过资,账户里陆陆续续打过来些分红,也没去数。
二次杀青了,陈甯回家时,正好碰上辜子传的车子驶出来,心照不宣地,他们都装作没看见对方。
他把和辜子传的聊天背景换成系统默认的白色,删掉寥寥的聊天记录,取消置顶,取消星标朋友。
一切到此为止,是新生活了。
所有人都让陈甯多接戏,但是陈甯却想歇一歇了。
由自成又打过一次电话,问他接下来的计划,陈甯踌躇许久,只是告诉由自成,他想休息一下,等上映之后,再开始拍戏。
他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仿佛就是那股内心的冲劲儿,从柏林回程的航班伊始,到新家乔迁的这段时间里,渐渐被消磨殆尽了。
送上来的本子全部是大男主,众星捧月,让陈甯尽显光辉,但他一本一本翻过去,偏偏找不见原来内心里那股日夜钻研的激情。陈甯想,大概他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上进心的人,和辜子传在一起的时候,他对表演充满热情,只盼有一日和辜子传比肩,但现在没有辜子传了,陈甯就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平静无波的日子,做普通人。
他不接戏,却不能够完全从观众眼中消失,几乎是半强迫地,陈妈妈替他牵线,让陈甯拍了几本杂志。
大概是受镜头锤炼多年,陈甯有一种难得的,可以称为“沉静”的气质。他不常笑,姿势摆得随意,但用摄影师的话来说,镜头凝固的瞬间,陈甯的眼睛里,仿佛能看见沧海桑田。
寥寥几组大片,却在网络上掀起不小的水花,五月,他和马吉拉签了合作,六月,圣罗兰的新款男士香水找他代言,同期,卡地亚请他拍了一只品牌宣传片。
陈甯莫名其妙踩了半只脚进时尚圈,品牌也开始往家里送礼物。送绣了他名字的围巾和行李箱,又送当季新品,派对邀请。他不拍戏,在家里闲着就是做瑜伽、念莎士比亚,偶尔去一些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看别人推杯换盏,攀亲结友,好歹也不算与社会脱节。
但这些工作周期性短,至多忙活两三天也完事了,他闲在家里,每天六点钟起床,赶着朝阳去菜市场,和老太太们讨价还价,买最新鲜的时蔬。没和任何人说,陈甯偷偷在小红书上开了一个号,每天发一道菜,分享全素食料理。
今天是芋泥红豆水晶包,明天是炸茄盒,后天是糖醋藕圆,陈甯不露脸、不拍视频,简简单单的文字和步骤,却也在日复一日的积累中收获了几千个关注。
可能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陈妈妈和陈甯提过几次,要不要给他介绍些靠谱的男生处处看,年纪大小都无所谓,一起看个电影吃吃饭,哪怕认识个新朋友也好。但陈甯想都没想,很干脆地拒绝掉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有Jing力,也不再有欲望,去爱上一个新的人了。很多次,半夜梦醒,他恍惚很久,才意识到辜子传并没有躺在他身边。更多次,他梦见辜子传和他站在施普雷河畔,然后他睁开眼,心口的酸苦久经不散。
也有难以启齿的事。大概成年至今性事一直不断,独身快四个月,陈甯渐渐也有了需要排解的需求。他查了很久的资料,买了一个两千多的前|列|腺按摩棒。按摩棒比不上辜子传的粗与大,但震感很强,还有滚珠的设计,陈甯第一次用,就在浴室里射得双脚发软。
他终于可以自己掌握节奏和次数,但他仍旧怀念和辜子传的性爱,那霸道的、不容抗拒的亲吻,和那强势凶猛、将他彻底占有的的插入……有时候,他会纵容这些幻想,坐在浴缸里,慢慢把橡胶棒送进自己的身体,再学辜子传的样子,掐住自己的ru首,将震感调到最大。
可能不再有爱抚与相拥,但高chao总归是高chao,陈甯想,这样就够好了。
六月二十四日,在家人的陪伴下,陈甯迎来二十九岁生日。他收到很多来自品牌的礼物,父母更送他一辆新车。维苏威红的路虎揽胜,陈妈妈说,她的宝贝一定要开威风八面的车。
陈甯很久没上过路,但还是感激的收下,承诺一定多出门,多认识朋友。
那一天,他在自己的新公寓里,给爸爸妈妈做了一桌子菜。他吃了自己亲手擀的长寿面,还破天荒吃了一小块蛋糕。晚上,他思考很久,发了一条朋友圈,照片由阮晓程掌镜,他坐在父母中间,灿烂地笑。评论下,祝福铺天盖地,他一一回复,心里却仍觉得空,时针划过十二点,离三十岁只差364天,陈甯辗转反侧,失眠了很久,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二十九岁的第二天,陈甯心情不错,他去菜场买了最后一批竹笋,准备蒸酸菜竹笋包,切切剁剁忙活了一上午,包子刚入蒸笼,阮晓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阮晓程现在升级阮经纪,却还是咋咋呼呼的样子,“甯哥,你又上热搜了!”
陈甯刚洗干净手,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这下条件反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