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几年前在戛纳拿完奖之后,在巴黎买的一只宇舶大爆炸。辜子传还不到25岁,正适合戴这种带点未来感的陶瓷机械表:麦色的肌肤,胫骨分明的手腕,凌厉前卫的表盘——年轻气盛,唯我独尊。
“没有……”车开了,陈甯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想打开这个礼物了。
“其实,”他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给你买的。”
天已经很黑了,但车还是很多,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车灯在夜幕里融成长长的光线,像为情人节装点的彩带,颜色却不太协调。
陈甯还穿着做饭时挡油的那件套头衫,大红的布料褪了色,透着水洗的灰败。他头发有些长了,挡住半边眉眼,眼眶下有淡淡的青色,没有打光,未上脂粉,陈甯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
袖口处有一点做饭溅上去的油渍,陈甯把袖口挽起来,葱白的手指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他搓了搓手指,碰上礼盒边缘的金属搭扣。
礼盒打开,是品牌经典的传承系列:玫瑰金的表壳,白色的表面,只有十二个简单的刻度,一侧是调整时间的定冠,另一侧则是一个滑扭。
他听见辜子传的轻笑:“快三十了,果然品味都变了。”
手握成拳,陈甯抬头,“是不是不好看?”
“是挺一般的。”辜子传难得脸上有些表情,可能刚才厨房里打得那炮确实挺爽,“买之前也不问问?花了多少钱?”
陈甯摇摇头,挤出一个笑:“没有很贵,我在王府井逛街的时候买的。”
只是手动上链而已,表面上什么明显的装饰也无,大概只二十来万,比辜子传手上的宇舶贵不了多少。
阮晓程看了眼后视镜,陈甯侧着脸,嘴巴抿着,下巴的弧度有些太尖了。
“行吧。”辜子传解下手上的表,把手腕伸过去,“我试试。”
表很轻,陈甯却有点抓不住,他给辜子传仔细地扣好,手指轻轻摸过表盘左侧的滑扭,凉凉的,他缩回手。
“还可以吗?”陈甯的声音很轻,“平时还是戴你这块吧,这块你颁奖礼的时候,应该和衣服还挺搭的。”
“戴着吧。”辜子传晃了晃手,这块表轻了很多,霎时还有些不习惯,“先不摘了。”
陈甯点点头,替辜子传把换下来的表收起来了。
海航直达的航班一周只有三次,陈甯没有买到合适的机票,只能和辜子传坐土耳其航空,在伊斯坦布尔转机。
他提前预约了夜床服务,去洗手间换完睡衣,床单就铺好了。他把对外的隔板拉上,再将两个座位间的隔板拉开,就看见辜子传也换好睡衣,躺在座位上,翻着航空杂志。
陈甯真的瘦了,身材快赶上高中的时候,他个子不矮,穿着中号的衣裤,衣服里空空荡荡的,盘腿坐在铺了床单的座位上,能看见凸出来的膝盖骨。
辜子传把杂志扔到一边,手腕晃出一道粉金色的光影,他歪着头,“是瘦了。”
“那上镜不就好看了?”陈甯凑上前,给辜子传整他没翻好的衣领,“睡吗?”
“现在吗?”辜子传的声音低下去,“难得坐一趟时间这么长的……”
辜子传的手摸上陈甯的屁股,“瘦哪儿都不瘦这儿,”他掐了一把,“比女人屁股还大。”
陈甯闭了闭眼,“会有味道……”
辜子传的手伸进陈甯裤子里,指腹在xue|口揉按,“那你吃进去,别人就闻不到了。”
陈甯瑟缩了一下,耳垂被辜子传咬住,他颤抖地搂住他的肩,“我,我的没办法……”
“噗。”辜子传竟然笑出来,搂着陈甯倒下去,“是我忘了。”
他们离得好近,陈甯看见辜子传下巴上细小的胡茬,辜子传的手还伸在他裤子里,捏他一把,冰凉的滑扭刮过赤裸的肌肤。
“小传。”陈甯仰起头,亲在辜子传的唇角,“我给你咬出来吧?”
辜子传把手从陈甯裤子里抽出来,抱住他的腰,“这么想吃哥哥的屌?”
陈甯没说话,右手握紧又松开,终于也伸进辜子传的睡衣里,搭上他的腰。
辜子传很轻地笑了一声,陈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吻住了唇。
很短一个吻,舌头舔了舔就分开。
“算了吧,睡一会儿。”辜子传抬手关了灯,声音在嗡鸣的飞行器里,怎么似真又似幻。
陈甯闭上眼,辜子传的身体很暖,他做了很长一个梦。
第二十章 人心不古
航班在伊斯坦布尔将停留四个小时,陈甯跟土耳其航空的休息室提前预约了一个套房,放下随身的行李,就进淋浴间冲澡。
洗了没五分钟,辜子传就进来了。
陈甯正在洗头,头上全是泡,辜子传挤进淋浴间,伸长手捞过花洒,转手就往陈甯脸上冲,陈甯吓得大叫,生怕洗发露进了眼睛,却听见辜子传笑了两声,带着水流在他脸上乱七八糟地冲,冲得他头发全部贴在脸上,五官缩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