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留在国内都随你,郊区的实验楼也送你。”
“都送我!!”艾尔满脸震惊。
林月生脸色苍白,唇上带着不自然的灰色。他慢慢起身,走进书房最里的休息室,背影高大却落寞。
“送客。”林月生低低喊了一声,管家立即恭敬地敲门进来。
林月生让人选了一处风水宝地。
下葬那天,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口袋位置别了上一只白色玫瑰花。
那日的天气很好,林月生一脸严肃地看着人们把那具被烧焦的猫尸妥善安放,然后埋进厚厚的泥土。
墓碑上空空如也,工作人员再三确认,问他真的不刻字吗?
林月生却说再等等。
冬日的阳光在干枯的树枝里穿梭,落在微风中,落在泥土里,落在枝头一直叽叽喳喳喊叫,鸟雀的羽毛上。
林月生看着那孤零零的、冰冷的墓碑,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便把我也一起放进去。墓碑上就写,世上最蠢的人与他的最爱。”
林月生语气很平,詹清以为他开玩笑:“您身体健康,哪那么容易死。”
“詹清,你有心爱的人吗?”
“呃…真人没有,虚拟的算吗?”
“如果他/她永远离开,你会很伤心吗?”
“当然会!“詹清望向身边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他的目光凝固在那座无名墓碑上,脸色苍白憔悴,比口袋中那支白色玫瑰更刺眼。
詹清拍拍脑袋,绞尽脑汁回想曾经在网上看过的心灵鸡汤,语气铿锵道:“虽然会伤心,但我会继续坚强地生活下去!人这一生,就是要不断历经痛苦和磨难,我们决不能被它打倒!”
“决不能!!!”
似乎被詹清激动的语气愉悦,林月生突然笑起来:“你倒是想得开。”
“但是我想不开。”林月生突然阖上眼,上一秒还挂在嘴上的笑在瞬间荡然无存。
“我突然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自杀,因为活着实在太累。”
林月生自嘲一笑:“从前我一直告诉自己,只有站在至高的位置,才能保护我爱的人。但现在想想,都是扯淡。”
“我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带他远离危险的漩涡?为什么要一直斗啊斗啊斗个不停?斗到最后,我赢了,但也就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我贪心,江山美人皆想收入囊中。”
“是我害了他。”
詹清心中一凛,急忙摇头:“不是的!敌人绝不会因为对手不反击而手下留情,如果当年您退出,他们会更加猖獗!您绝对会比现在更痛苦!”
“燃少爷的死是意外!您别把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詹清又匆匆道:“您想想霍云鹤!他还没死呢!他这种恶人还顽强地活着,您更要振作起来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林月生突然摘下口袋里的花,弯腰放在墓碑前,然后转身离开。
林月生快步离开墓园,西服外套在风中留下一道黑色痕迹。上车前他给一直看守霍云鹤的人打了个电话,随后把手机扔在一边,开车冲向马路。
折磨霍云鹤,让他承受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罚,是现在林月生唯一想做的事情。这能麻痹他的心脏,让他稍稍感到一丝安慰。
在Yin暗的刑讯室中,林月生坐在一边,静静看着面前血腥暴力的一幕。
霍云鹤被高高吊起来,神志不清地嘶吼道:
“我的母亲,她为了能让我回到霍家,不惜献上自己的生命!”
“我初来霍家时,因为母亲出身不好,连卑贱的佣人都敢欺负我!他们嘴上叫着我少爷,却在寒冬腊月时把我丢进池塘!”
霍云鹤双目血红,声音嘶哑癫狂:“都是下贱人的孩子!凭什么我一路走来艰难痛苦孤独,而你就那么轻松容易,随随便便做点什么就能让父亲满意!”
“你过得那么如意,我却处处不如意!到最后连霍家都是你的,凭什么!”
林月生眼中染上一层厌恶:“你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你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别人的心酸和痛苦,你又知道多少?”
“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因为你根本听不懂。”林月生挥挥手,有人拿着针筒凑近霍云鹤。
针筒里是一种特殊的麻醉剂,可以让人意识清醒,痛感无限放大,但是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审讯室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痛吼。
霍云鹤四肢疯狂抽搐,同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林月生你活该!你犯贱!你有罪!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喜欢人!白白牺牲无辜的生命!”
他又发癫似的笑道:“他好可怜啊,吓得浑身发抖,死到临头却也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都是因为你,所以他要被烈火焚烧,所以他要受尽痛苦。”
“你这种人,谁挨上都会倒霉!是你亲手把他送上火场,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