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宁家悦笑着起身,把自己的本本端过来给他,“自己看,李恩京他母亲最原始的那份验尸报告,要不是这个法医是个木讷严谨的性子,这报告指不定早已毁尸灭迹了。”
“为什么?”希声帮沉夏接过来,问。
“因为这份报告当时被否定了,上头不相信他的论断,勒令他重新做份报告。后来法庭采纳的也是后来的那份。”
“为什么不相信这份?是有什么疏漏和问题吗?”沉夏抬起头。
“咳,什么啊,这个法医可是我同学的老师,专业知识相当过硬,就是性格不太好相处,和几个上司都处不好……他在报告上写受害人是因为遭受到极度惊吓而猝死的,直接写明犯人不会是李恩京。你想呀,法庭如果采纳了他的报告,李恩京就无罪释放了,当时重案组的人怎么升职?在当时这案子可是大案,破了奖金和升职可都是现成的,如果全泡汤了,这活儿不是白干了?”不屑地扯了一个笑出来,宁家悦戳了戳方跃的胸口,笑:“所以啊,不是每个警察手下都无冤案的,当警察当得久了,说不定啊就从里到外也腐败了……”
“家悦,你别戳我呀?我又不是那种人,肯定不会的……”方跃一本正经地捉住他的手。
沉夏扑闪着眼,直直看着他们笑,也不言语。
“但先不论这些,李恩京的仇人现在都死了,他还留在Y市做什么?那个帮凶也一定会和他碰面的,两人的目的都已达成了。沉夏,我知道你放他们的用意,但我……不知道这真的有意义吗?”这次很敏锐地觉察到沉夏似笑非笑中的慧黠目光,方跃干脆直接问了。
“呵呵,你们怎么就知道,庄夫人是他这次冒险出狱要杀的那个人?”沉夏嘟嘟嘴。
“难道不是?”连宁家悦听了这话也讶异起来。
沉夏抿了抿嘴唇,拍拍希声,让他给自己倒杯水,晃悠悠捂着水杯缓了口气,才说:“诶诶,你们那么紧张兮兮做什么?先跟你们讲个笑话好不好……小宁跟小庄是同桌,有一天,小宁向小庄借一支铅笔,小庄不愿意,便说‘不借’。小庄就对小宁说‘借给我你会死呀!’ 然后小宁就说:‘好,那就借给你吧!’于是小宁把铅笔借给小庄,等小庄把铅笔还给小宁时,小宁就真的死了。”
弯弯绕绕,什么小宁小庄的,借铅笔什么的,听得宁家悦和方跃跌入云里雾里,抱着脑袋想,坐着想,站着想。最后,方跃忍不住问:“这是个笑话?可这笑话到底什么意思?跟李恩京和庄卓群有什么关系?”
沉夏笑着抿茶,说:“我没说有关系啊。”
眼见宁家悦和方跃,一个要扔椅子,一个垮了脸,希声开口说:“其实也不是没关系,如果庄卓群想跟人借的不是铅笔,而是人命,就跟这案子有关了。”
“哈?”方跃更不明白了,使劲皱眉,冥思苦想,就差点变成一尊思考者雕塑了。
宁家悦斜眼看着沉夏和希声,冷语埋怨:“喂,你们俩不要仗着聪明就欺负他。他是反应有些迟钝,不过……”
“啊,我知道了,庄卓群被人利用了!本来他是想利用别人,还想在利用完这个人之后除掉他,但是这个人反过来利用了他,不但杀死了庄夫人,还成功嫁祸给了庄卓群!要不然,你们就不会说这是一个笑话,而是一个故事了!”突地,方跃兴奋地拍桌子嚷道。
沉夏和希声顿时对宁家悦扬起眉头,那意思,看吧,这不就开窍了么?!让方跃这种人开窍很简单,你得可劲逼……
宁家悦郁闷地看着他们三个,苦着脸,“你们都明白……得,就我不明白,不打哑谜会死呀?不玩高深会便秘呀?”
噗嗤,几个人都相视着笑起来。
“说白了,那个反过来利用了庄卓群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他……也是七年前杀死了李恩京父亲的真正凶手。”希声收起了笑,把方跃扔出盯梢,招呼宁家悦过来看资料。
沉夏在一旁负责解说和补充,方跃就竖着耳朵听。
“你看,两个死者的真正死因不是刀伤,而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猝死,他们都和李恩京有关,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凶手是同一个人,利用了某种手法吓死了他们。李恩京其实早对他父亲起了杀心,那日,如果他不被吓死,也会被他杀死……所以我并不认为他是无辜的。”希声说的很缓慢,尽量能让方跃和宁家悦迅速听懂。
“庄夫人喉咙上的伤口,是死后几分钟内造成的,为的是掩盖她被吓死的事实。为什么要掩盖……我想是这个人不想自己的伎俩被揭穿,指使庄卓群做的,而庄卓群当时被吓傻了,很害怕警方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于是就稀里糊涂听了他的话,但他很快明白过来……那人让他那样做,使得自己的嫌疑更大了。”沉夏接着补充说。
希声轻点着头,“嗯,没错,所以当庄卓群意识到这点后,除了表现得更加神志不清和装傻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李恩京和庄卓群其实都是这个幕后人的棋子,我们把两枚棋子都放出来的,为的……就是提高引蛇出洞的几率!”
他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