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庞,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容沛漂亮的叫人心惊,接著他透过容沛深沈的眼睛看见了自己,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他为什麽要恐惧?容沛给的自己就会喜欢,不是吗?他说服著自己,结果容沛眼里的他依然在发抖,可他不能恐惧,他得满足容沛的所有要求。於是,裴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控制著自己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後很绝望地发现容沛的眼神从威胁,转变为鄙夷,最终形成了深深的厌恶。
当他脱完衣服之後,容沛把他推倒在了床上。裴文歌的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整个房间的华美布景在他的视野里晃过,他茫然躺进了容沛的床铺,苦苦追求的引人堕落的气息将他淹没时,竟有幸福感油然而生。容沛给的他都愿意要,就是不想要容沛的厌恶。他拼命让自己忘掉容沛方才的眼神,只仰视著雪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期盼著一件事,这幅身体若能激起容沛的欲望就好了。没想到,他的淡然激怒了容沛,“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个怪胎啊。”他嘲弄道,也屈膝上了自己的床,然之後便分开了裴文歌的双腿,嫌弃他肮脏,他只是打量著裴文歌的腿间,却不去触碰。裴文歌的男性象征下方,果然生长著该於女性的部位。
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那麽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容沛思索著这个问题,突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绝佳的羞辱裴文歌的办法了。他没有在裴文歌的下体多做逗留,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欣赏他的表情,他俯在了裴文歌的上方,微笑著,柔声问:“裴文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上男厕呢,还是上女厕?”随後,他如愿了,裴文歌的平静消失了,他的眉头轻皱,又紧咬住了下唇,眸光恍若波水泛漾在微动著,嘴角强撑著往上挑起,挤出了面具般的古怪至极的笑容,低低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麽讨厌我。”
容沛在当时根本不知道裴文歌那样的表情,背後隐藏的是什麽,他还得等上很久很久才能懂。
第二天,容沛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闲聊之中,将裴文歌掩盖了许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告诉了自己几个朋友。原先他们几个知道也还好,他们虽说也待裴文歌不怎麽好,不过比容沛明白事理些儿,他们和裴文歌无仇无怨,没想借这件事去伤害他。但是,这当中夏瑜平是个爱玩的人,他在一些场合,喝了几杯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就管不住了,开了闸,“呃……你们知道那个谁不?不知道?就是容沛的跟班啊。”他打著酒嗝,手指在空中乱比划,“那个家夥,我听容沛说呀,是个双性人,容沛他爷爷弄来给他玩的……他妈的,我咋没那麽好的爷爷呢……”於是,在谁也没弄明白之前,它就传进了学校,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类双性人的案例新闻上也曾报道过,有段时日也很受社会关注,政府一直在引导人们要正确去看待这个特殊群体,多数人都只是抱著稀奇的心态,却谁也没想过学校里也有这种人。学校里多是富家子女,裴文歌的後背上贴著佣人的标签,纵使他个人多麽优秀,他成绩多好,性情多麽稳重,仍旧没几个人乐意和他接触。现如今,校园里蔓延著他是双性人的传言,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起初的人仅是视他为病毒,远离他,排挤他,原来他是坐在容沛後面的,可惜四周围的人直接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出要求,拒绝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多年以後,裴文歌也都还牢记著那天的情景。那时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讲台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师,他站在讲台前,端正的面孔有一点点扭曲,似乎在忍著怒气。几个带头的学生开始顾忌容沛,担心他会替裴文歌做主,毕竟裴文歌是他家的佣人,不过试探了几句後,见他也没插手的样子,他们也就大胆了,“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要求,我拒绝裴文歌坐在我身边,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一个男学生大声说,轻蔑地斜睨著裴文歌,并把手臂高举,生怕人忽视了自己。附近的人也在附和著,有人嘟哝了一句:“老师,他是个怪物啊。”
裴文歌习惯了沈默,他的手指无声折弄著书角,一直倾听著那些小孩子的话语,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露出来。他只是凝视著容沛的後颈,怀揣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他在这个班级里,唯一有接触的人是容沛,如果容沛愿意为他说一句话,那麽让他辍学都可以。可容沛素来不给他期待的,他靠著椅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左腿翘在了右膝上架著,右手悠闲地转著笔,连回头去看一看裴文歌都没有。
听见了学生们愈来愈过分的言论,教师的脾气被激起了,他在讲台上怒拍了一记,怒吼道:“统统给我闭嘴!宽容和善良,这不是幼儿园时已经学过的内容了吗?原来我今天还要站在这里,教会你们什麽是宽容,什麽是善良吗?!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只是,这不是裴文歌需要的,就如同上边说的,如果这时候容沛能替他说一句,不需要站起来,不需要拍桌子,不要很大声,只要轻声的不真心的说:“你们不要欺负裴文歌啦,他是我家的佣人。”他都愿意为此走出这间教室。容沛却好小气,没有让他的想象化成真实,在老师的话掷落地时,他举起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