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许先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Adam抱在怀里,把他的脸转过来。Adam睁大了眼睛,蓝盈盈的眸子上氤氲着水汽,非常漂亮,可是许先生一点都不觉得这幅画面好看。
Adam整整两天水米未进,刚被关进来的时候又喊又骂,嗓子早就哑透了,他挣扎了半天才挤出两个不成声的字:“求你……”
滚烫的泪滴落在许先生的手背上,蹭到许先生的胸口,Adam脸上的惊恐满满地溢了出来,他的手指紧紧捏住许先生衬衣的袖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哀求到:“求求你放我出去……我错了……对不起……我会改的,你不要关着我了……我求你……对不起……”
他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这几句话,可是眼泪一直不停地流,许先生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那些高温且强腐蚀性的ye体烧了一个大洞,有那么几秒钟,许先生甚至忘记了呼吸,他就那么盯着Adam的眼泪看,越看越觉得四肢百骸都疼得厉害,可是越疼他就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Adam的手脚抽动了一下,他哭得太急,仰靠在许先生的怀里倒吸气,攥着许先生衬衣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许先生眼看着怀里的人胸口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呼吸声越来越短促,眼睛也在一点点往上翻,露出了一大片眼白,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喊着Adam的名字,一边冲出了房间。
等他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Adam已经说不出话了,许先生喊他他也好像没有听到,身体痉挛一般的不停抽动,甚至都没办法平躺,脊背弓起,因为呼吸困难脸憋得青紫。许先生一只手使劲地掐着他的人中,另一只手费力地按在他的胸口,他不停地叫着Adam的名字,可是Adam除了紧闭着眼睛流泪之外,身体再也做不出任何主动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Adam才从窒息昏厥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张开嘴痛苦地呼吸着。刚清醒了几秒钟,他又睁开眼睛,伸出手去扯许先生的袖子,嘴里依然是颠三倒四的那些话,除了“求求你”,“对不起”,就只有一句“不要关着我”。
许先生强迫自己冷静,转身去给Adam端了一杯水,又把他扶起来,把水杯放在了他的嘴边。可是Adam好像已经不会做别的了,他使劲摇头,更多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干裂的嘴唇不停地颤抖,就算已经发不出声音也还是执着地呢喃着那几句话。
“Adam!”许先生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把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惊得Adam抖了一下,不敢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惊慌失措地看着许先生。
“别怕了,都过去了,我不会再把你关起来,乖,别哭了好吗?”许先生尽可能地把声音放到最低,用最温柔的语气,一字一顿地安抚Adam。
“不会……再……关着我了吗?”Adam的眼泪流得慢了一些,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问句。
“不会关着你,别害怕。我没有怪你,没有生气,你不需要再道歉,也不要再哭了,好吗?”许先生从来没有见过Adam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看着Adam还在流泪的双眼,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被碾成了碎末。
“不会关着我……没有生气……不哭了……”Adam双手还拽着许先生的袖子,垂下眼睛,一边小声呜咽着,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许先生的话。
“对,别怕了。你乖乖睡一会儿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我很爱你。”许先生一只袖子被Adam拽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Adam被汗shi的头发,凑上前轻轻吻了吻Adam的嘴唇。
Adam又坐在那儿愣了几秒钟,最后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许先生怀里睡着了。
医生来的时候,许先生正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站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Adam。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了许先生一眼,责备道:“这是又怎么了?”
许先生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烧得不算厉害,他还小,别再打这么多抗生素了,睡一觉就能好。”医生拿过体温计,转身就要往外走。
“先挂瓶葡萄糖再打退烧针,他烧了两天,也没吃饭……”许先生摸了摸Adam的脸,他红肿的眼睛,紧蹩的眉头,苍白干裂的嘴唇刺得许先生心疼。
“你真是……”医生刚要数落许先生,抬头看到许先生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医生前脚刚走,下面的人就把许先生要的监控录像送过来了。
Adam刚被关进去的时候,像往常一样,高声叫骂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使劲砸门,让许先生放他出去。他声嘶力竭地喊了足足有两个小时,最后实在是没了力气,坐在门边老实了一会儿。
很快外面的人就来送第一次饭了,墙上有一个小窗口,窗户只能从外面打开,送饭的人把水和食物放到那儿,敲了敲窗户,客气地跟Adam说:“小少爷吃完饭把杯子和碗留在这儿就好,会有人过来取的。”
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