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这回拔了剑,惊华就彻底废了。
叶荨荨也不是不识大体到这种地步的人,只是,就算拔了剑,一把断剑,又能顶什么用?若是不拔剑伤不到对方,叶荨荨可不认为拔了剑自己就能灭了对方,多此一举的事,不如不做。
不过,比较烦人的是,那东西一面躲过她的剑招,还能一面喋喋不休。
“天赋、前景你都有,怎么就肯为了不相干的人白白睡了三十几年,经历了这么多,失了自己的灵剑,还要隐瞒最亲近的人,你不觉得不值吗?”
哪里是白白睡了三十几年啊,没见一醒就结婴了吗。
“你看过了那样的世界,知道了有些地方男女平等,如今你资历、天赋都不输给叶萱,你就甘心只当他的手下。”
我乐意不行啊?谁说这里不平等了,没见灵犀宫主、云中郡主都是女子啊?谁乐意当那劳什子家主了。
“别人家的姑娘都是在家里被人宠着,你却小小年纪便要出门面对甚至比你强大的邪祟,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你就不觉得不公平吗?”
那些姑娘到我这个年岁早死了,而我活蹦乱跳。
叶荨荨一面在心里吐槽这东西貌似问问题不过脑子,一面感慨袁华居然能被这东西迷惑,难怪一事无成。叶荨荨没有反应,那东西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原本不过是逗着叶荨荨玩闹,现下陡然站住,任叶荨荨一剑穿透,自然是什么都没刺着。
那东西站定了,猛地转身,那张笑面在叶荨荨跟前瞬间放大数倍,呼出一口气来,叶荨荨躲闪不及,叫它呼了个正着。那东西也没来得及嘲笑两句,便见叶荨荨一剑将那雾气劈散,顿时一愣。就这一愣的功夫,叶荨荨已经提剑继续刺了过来,俨然一个疯子。
而事实上,叶荨荨并不如她所表现出得那般冷静,那邪祟的那口气虽叫他劈散,却也已经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眼前景象一点一点地变模糊,神志也不似方才那般清明,出剑已然迅速,也不过是凭着直觉,去虚张声势。
不能慌,对上了这样的邪祟,一旦慌了,便是给了对方可乘之机。邪祟没有伤她,却是如逗她玩一般,说明邪祟想要的不是人命或魂魄,如此,她便更要小心了,只有将那东西逼得说不出话,让它认为说话无用,不然,叶荨荨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跟袁华一样,因为无知妒忌,丧失自我么?
琤。
一声响动,叶荨荨神志被拉回了不少,眼前渐渐清明,又听几声琴响,而后是那东西的尖啸。叶荨荨顿时明白,有人来了,而且,她看不出来人的深浅。
这一愣神,居然就给了那东西可乘之机。叶荨荨还没来得及闪避,便感觉有人托住她手臂轻轻一带,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当即愣住了。
是一名素衣公子,一边手托着她手臂,另一边手抱着一把琴,如瀑长发因着转身摆到了一边,依稀可以看见一条充当发带的白色锦缎,对方五官过分柔和的缘故,看人的时候,眼里仿佛带了笑意。
叶荨荨心里咯噔一下,大美人啊。
如果说佟未寻的美是艳丽而惊心动魄,叫人望而却步的美,那这位公子便是那种柔和的,却一眼望过去足以令人泥足深陷的美。这么个大美人,怎的从前从未听说过。倒也不是男生女相,这位,一眼望过去,便能确定是个男子,然而,还是好美啊!
大美人一落地,便松开了叶荨荨的手,又是一扫弦,琴音化作利刃,直直往那东西刺去,谁料那东西好似早有防备,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待叶荨荨他们发觉那一处还有一道红影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大美人出手迅速,又一扫弦,将那东西钉在了地上,但仍有一缕白烟钻入了这一处不知何时到来的第三个人的眉心,那东西得逞,发出一声怪笑,竟原地消散了去。叶荨荨看了看那个刚到来的第三个人,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连续叫她遇见两个美人?
然而红衣美人佟未寻只是茫然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头栽了下去。
叶荨荨赶紧去把人扶起来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白衣美人也过来过来查看。
“那邪祟是以人的某些情绪为食的,它一开始奈何不了你,便是因为你心性坚定。如若你心中有怨气,那它便很容易得逞,如同他之前寻上的那位,应当就是个不自知且怨天尤人的性子。”
温和的声音在叶荨荨耳边响起,给她解释这东西是个什么东西,叶荨荨认为,白衣美人很给她面子,没有直接说她心大。
叶荨荨点头,白衣美人继续道:“如今它分了一缕神识进了未寻的识海中,这一回,怕是悬。”
这一点,叶荨荨能理解,佟未寻从前的表现,有过不甘,也有怨气,如若那邪祟的神识打算蚕食佟未寻的理智,利用佟未寻产出更多的负面情绪,怕是比找叶荨荨更容易得手。所以说,那东西是不是从一开始目标就是刚刚进入的佟未寻,也说不好。
想着,叶荨荨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认识他?”
白衣美人继续看佟未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