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量让他一次赚了将近百万。谭城宣的创业之路步入正轨,大三开始和哥们组建工作室,招了七八个人自己搞研发。手机app更新换代极快,到大三快结束时,谭城宣的工作室已经上线过数十个app。工作室也从七八个人增加到三十来人。今年八月,谭城宣和哥们温广柯正式将工作室迁到江州,他原本打算年底就注册公司。
顾简本以为自己这几年就够忙了,一对比谭城宣才知道小巫见大巫。
“小简,我走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找我?”谭城宣经过这几年才知道当初自以为是的不告而别有多么幼稚,他只想着自己一定会回来,却忘了给顾简一个交待,哪怕是一句“等着我”也好过让顾简一无所知的就失去他。
“没有。”
“为什么?”
顾简回忆当年的心情,他生气过也痛苦过,可再没有关注过谭城宣的去向。“我不敢。”
谭城宣没明白。
顾简:“你一定是没有办法才离开的。如果我去找了,说不定咱俩就真的完了。”顾简说完后有些难过,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骤然失去谭城宣的日子。他抬起头看谭城宣:“你还会再离开我吗?”
谭城宣吻他的唇,“永远不会。”
六十
顾简整个人逐渐恢复过来,不再躲在卧室里哪也不愿去。谭城宣带着他去锦城三中。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人不多。两人一进校门,谭城宣就蹲下?身:“小简,上来。”
顾简趴在谭城宣背上,两人从校门穿过紫藤长廊,路过行政楼,经过曾经上课的教室,最后在Cao场上绕圈。顾简虽然清瘦,但个子高,重量不轻。可谭城宣背着他一直不愿意放手,呼吸平稳,似乎顾简没什么重量。
塑胶道上是化了一半的积雪,脚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两人默契的不说话,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远处琅琅书声。仿佛刹那间回到从前,仿佛这几年的别离悄然不见。
顾简自从不再失眠,突然像得了嗜睡症似的,白天待家里和谭城宣说着话就能入睡,夜晚往往洗完澡就困的头直点。这会儿被谭城宣背着,又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谭城宣听见背后的呼吸声变得平稳,知道他又睡着了,不自觉想笑,背着人往回走。
顾简家离学校骑车就需要半个小时,谭城宣背着人走到小区门口时天色已晚。上楼的动作有些颠簸,顾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着谭城宣的侧脸,恍然间脑子里浮出“岁月静好”四个字。
顾简凑近脑袋咬谭城宣的耳朵。
谭城宣笑:“别闹。”
吃过晚饭顾简又要睡觉,谭城宣从背后扶着他把他往书房推。
顾简停在书房门口,身子往后缩,他想躲闪。可谭城宣不容拒绝,握住他的手一起拧开门把手,一步步踏进去。
孟初远不是一个鞠躬尽瘁的官员,却是一个极好读书的文化人。书房里两个大书架,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有Jing装本的古文研究,也有路边两块钱一本的野史演艺。书房很干净,这些天谭城宣趁着顾简睡觉会过来打扫,原本散乱的书桌依然维持着原样,仿佛孟初远刚刚在这里坐过。
顾简站在书桌前看桌子上的书,谭城宣在后面抱着他,低声道:“小简,高二那年我看见你爸下狠手打你和你妈,当时我想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和他同归于尽。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你骨子里一点不冷,有时候你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你还是爱着他们。”谭城宣用嘴唇亲昵地蹭顾简的头发,“只要你爱着,生与死都不是距离。”
顾简很久之后才开口,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从前他们吵的不得安宁的时候,我在心里有过很恶毒的想法,我想他们怎么不去死呢?最好我也死了。”
“可现在他们不吵了,却活不了了。”顾简哽咽:“我想不通,难道我有过那种想法,就十恶不赦吗?就一定……一定得在得到之后尝尝这个滋味吗?”
“从前他们吵得天翻地覆时我无能为力,现在我依然无能为力。城宣,我怕极了这种抓不住东西的感觉,我想说服自己没有错,可我说服不了……”顾简被谭城宣掰过身面向他,身体晃的站不住,眼睛干涩,低着头痛苦地低语。
谭城宣用手抚他的后脑勺,“你从前说父母和子女就是相互亏欠,现在怎么忘了?他们欠你一个幸福的童年,你也欠他们一个尽孝的晚年。现在打平了,下辈子你们就能做最平凡的亲人了。”谭城宣试着把顾简揽入怀中,“小简,别把自己压的太狠。要说恶毒,我小时候被我爸揍的时候,也恨不得他再也别回家。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善人。我们不是佛。”
“这辈子缘尽于此,小简,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们。”
六十一
杜罗坐在办公椅上脸色沉的像阎王,活生生训了顾简一个小时。顾简家庭出事情有可原,但是招呼不打的翘班一个多月,开始几天杜罗还以为他被人绑架了,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去学校也没找到人,最后还是马薇薇跑到华都给顾简请的假。杜罗差点就要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