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腿都有些酸,连城邪伸手扶着他,他虽然不明白千袂为什么要跪这么久,但是他明白也许是为了他。
“你也跪了那么久,怎么膝盖不痛?”
连城邪扶着千袂向山下走去,“我爷爷是个武将,立了大功,就被封了侯,我父亲年轻时也是兵马元帅,后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马革裹尸,我连城家也算是将军世家。所以我自小就开始练武,以前打马步有时候要站一下午呢,那可比跪着要累多了。”
“这样……”
“反正我们都已经出来了,我们不如今晚就住在寒山寺?”
千袂看看连城邪的脸:“我们的马还在山下”
“那……就走吧”
连城邪在千袂面前蹲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千袂爬上来,千袂也不客气爬上了连城邪的背,连城邪背上千袂,慢悠悠的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他们的马倒是还在,千袂摸摸连城邪的那匹马,是一匹红鬃马,有些不敢开口,但还是说了:“它叫什么名字?”
连城邪看着千袂的样子,笑了一声,心照不宣,只是他已经没有了丝毫愤怒“叫朱砂”
“朱砂?为什么?”
连城邪拉过他抱住,在他额头轻轻的吻,吻他的眉心:“因为朱砂痣”
千袂偏过头偷偷的微笑。
等二人上了马,连城邪才再次开口:“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会把初……你师傅的尸首安葬好的。”
千袂刹然看向连城邪,你到底为我做了多少事?
“我查出初齐康是从燕州来的,所以前几天我就派人去燕州了,燕州府知府与我是旧识,他会派人把初云姬护着的,再说还有程天问看着,初云姬应该无恙。过几天就会有人传信来,初云姬是否安好我们就可以知道了。若是没什么事,不出一个月他们就应该来了,从燕州可以走水路,不仅快一些,对初云姬也好一些。”
千袂隔着马冲着连城邪叹一句:“果真是夫复何求”
☆、第五十六章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
离了连城邪,回了千府,不知道为什么,千袂直觉得这千府简直就像是一座牢笼一样,压的自己喘不过气,让他隐隐觉得自己与连城邪简直就是饮鸩止渴一般。
玉容公主在水榭里,看着自己,千袂踏上回廊走了过去。
玉容冲他笑:“你回来了?”也不问他一大早去了什么地方,为何日落了才回来。
千袂看见玉容在练笔,白纸上有几句诗: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果真书案旁边真就放着一个鸟笼,只是没有鸟。
“怎么没有鸟?”
“本来是一只画眉,可是它被关起来了,我于心不忍就把它放了。”
“放了也好,至少自由。”
玉容伸手挥退了花影花镜,看着千袂。
“我虽贵为公主,如今嫁给你也不过是你千袂手中的一只金丝雀。嫁给你的时候,我很开心呢,实指望鸳鸯交颈同生死,实指望莲开并蒂结同心,只可惜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新婚之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哭,现在我明白了。你对我说所的誓言,不过甜言蜜语,抵不过连城邪的一个眼神。你金牙玉齿空口许一个谎,我竟然就傻傻的信了。”
玉容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真是出息,竟然不恨你”
她提起笔慢慢的写:可惜东风,将恨与闲花俱谢。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千袂好久都没有进她的房门了,她就知道千袂是不喜欢自己了。今日早早的走了,她就有那种千袂一走再也不会来了的错觉,现在他来了,可是玉容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走的,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一个女人守不住夫君的心,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自己夫君喜欢的是那样一个人。
第二日早朝,千袂向文帝跪地恕罪的时候,文帝只是一招手:“生病了就好好养着,恕什么罪,起来吧”
连城邪也跪在那里。
文帝看着他:“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不上朝,你也生病了?”
连城邪跪在地上抬起头:“陛下,知己一人谁是已矣。俞伯牙摔琴,只为世上再无知音。前日,有人污蔑千大人,千大人怒及攻心,臣放心不下,所以一早前去看望,臣已经向吏部请了假,还请陛下恕罪。”
文帝想起前几日自己派去的刺客回来说的,连城邪似乎与千袂并没有什么逾距之处,可能只是二人相惜而已,文帝也抬抬手让他起来。
“前方传来战报,雁门关至今未破,如今入秋粮草充足,是作战的最好时机,可是前方的战报却说前方战士都有些疲惫,你们可能想出什么破城良计?”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军士疲惫,不如歇一歇,整顿整顿过了今冬,明年开春再打。”
“整顿整顿自然是好,只是怕麟夕趁机偷袭,现在我们的五十万大军可是在麟夕。”
商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