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两个谈崩的事儿。贝诚其实并不惧怕这样的冲突。小时候,关于贝家的事儿,谢家的态度一直都是,谢秋然是你妈妈,他将你放到外公家也是无奈之举,她是爱你的,所以你也要爱她。
可如今,贝诚已经大了,他也变强大了,这样的谎言他自然不会信,他也想听听谢大舅又是如何跟他解释。所以贝诚应了声好,又回头交代一脸担心的夏凡,“在屋里看会儿电视,我过会儿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谢大舅眯着眼看着这一切,倒是没吭声,听着贝诚交代完,就带着人去了他的书房。
甥舅两个如今都是商场Jing英,谈判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可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谁也受不了。一进屋,贝诚就张罗着冲茶,谢大舅则往外拿自己新得的好茶叶,等着水雾缭绕了,谢大舅才扯到了今天的事儿上去,“你妈妈一听说你回来,就特高兴,从前天就开始往这边跑,今天也是一大早就来了。”
若是没刚刚那事儿,贝诚肯定挺感动,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不想有个妈疼啊。可如今,他还真没多大感觉,贝诚今天的事儿其实压根都没给夏凡说全。
收拾碗筷那阵,她小姨好心的指点贝诚去客厅跟他妈说说话,也算母子两个拉进一下感情,开始时还好,说起好玩的有声有色,后来谢冰然说了那话后,贝诚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他不想指责他爹,只能淡淡地冲着他妈说,“我做事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道歉的。”
谢冰然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伸手就要点他的脑袋,可惜的是,手刚刚抬起来,她又觉得这动作有些亲密,就放下了,换在嘴上说,“你这孩子,干吗这么哏,那是你爸爸,你就算低低头,谁又能笑话你?再说,”她小声道,“你舅舅他们上次闹得也有些厉害,你爷爷还没消气呢。你先给你爸爸认了错,到时候你爷爷那边也好过。”
贝诚挑了挑眉,不敢置信地说,“他们要吞我的钱,舅舅们替我讨回公道,爷爷有什么好生气的?”
谢冰然一脸你傻啊的表情,“你大舅自然是为你好,可这一去,不是明晃晃的说贝家对你不好吗?被小辈堵在客厅里讨公道,你爷爷怎能不生气?”
这理由贝诚算是接受,他爷爷一辈子要强,这种事的确难看。若是为了晚辈的失礼而让他给他爷爷道个歉,他倒是无所谓,大舅他们为了他连脸都落下了,谢家和贝家又不可能真不来往,他在中间做个和事老,不是应该的吗?
可惜的是,谢冰然又说了个理由,“再说,这钱的事儿,你做的也不对。既然是你从你大舅那借的,不算投资,那就是贝家的事儿,贝谦去过问的确不太合适,可是他毕竟是以你爸爸的名义去的,你爸爸觉得你大舅管得有些宽了。”
贝诚的心情立刻就Yin了下来。他略带试探的问,“那妈妈你觉得呢?”
“我?”一听这个,谢冰然脸上就有些迷茫,她不解地看了看贝诚,顿了顿才恍然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舅舅也是为我好,可我跟你爸毕竟是夫妻,闹过也就闹过了,该分的也分清楚了,难不成让我们离婚吗?你爸爸那人也不坏,他……”
“他也不怎么地。”贝诚紧接着就接了句,“你也不怎么地。”
谢冰然显然不会想到,她儿子居然对她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她有些花颜失色地问,“诚诚,你说什么?”
贝诚特淡定的告诉她,“我说你们两个都不怎么样。尤其是你。贝谦他爸是贝云山的亲哥,是我爷爷的亲儿子,他俩偏心他我没话说,人家感情好。可你一个嫁进门的媳妇凑什么热闹,我这辈子也算见识了二十六年了,呵,你这样拿着侄子当儿子养,恨不得将儿子挣的钱全充公的,可是独一份。要能选择,我真恨不得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这话显然太难听了,谢冰然气得胸口直疼,整个人摇摇欲坠,冲着贝诚就道,“你这孩子,你要气死我吗?我是让你没吃着还是没喝着,那时候,你外公家不是条件好吗?造冤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她这样,贝诚也不急,紧跟着接了句,“对,就是我比贝谦多吃了点东西,长得比高壮,所以每次我俩交锋,都是我欺负他不是吗?为这个,贝家条件好了,不是也没人接我回来吗?京城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有个贝家大少爷,谁知道有个二少爷?他们都叫我谢二少呢,妈,你挺光荣吧,你们单位评模范,没给你个大公无私奖?”
这些是贝诚心中憋了多年的气,他腾腾腾的说完了,又觉得如女人一般斤斤计较找后账,实在是难堪,再说,说出来又怎样,该缺的又不会长出来,他的童年已经不见了,也就没听谢冰然的解释,转头就上楼去找夏凡了。
如今,坐在书房里,听着大舅重提这话,他也不想争辩,直接打了句“嗯”。这态度让谢大舅觉得有些不好,他将倒好的茶水往贝诚面前推了推,这才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专门问了你妈,她把刚才的话都说了,诚诚,我知道你心里怨恨你妈,觉得她太软了,没为你争取过,可你也要理解理解她。”
贝诚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得劲了,也想说